“窟內所有人,十息內離開。”
陳遠冰冷的聲音迴盪在窟中,震得石壁顫動。
窟內殘存的數萬修士,在一陣面面相覷之後,紛紛遵從了陳遠的意願。
下窟不易,上窟卻輕鬆,沒有妖靈的阻礙,數萬修士如一窩蜂般攀登而出,也難怪他們如此聽話,畢竟能斬滅至高大佛一指的狠人,在場也無修士敢忤逆。
落雨揹著柳尋、慕容月牙,嘴裡叼著火鳴,跳出了窟。
僅是一瞬,慕容月牙便注意到了窟邊站立的那道人影,他懷著,且還抱著一個枯老如木的死寂白衣。
慕容月牙顫抖著捂住了嘴。
她豈能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她現在不敢有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她更怕自己的哭聲讓陳遠崩潰。
轟。
齊國佛子單手拖著神武將軍飛出窟,最終落在陳遠一側。
“你……”
佛子看著冰冷的陳遠,不禁開口。
“滾。”
陳遠眼神淡漠,聲音徹骨冰寒,渾身透著殺機。
若不是因為齊國佛子早在窟底同陳遠透過氣,所以才沒有使得陳遠對至高大佛的怒氣轉嫁給齊國修士的身上,才免遭一場殺戮。
齊國佛子眼神複雜,最終哀嘆一聲,才撇下神武將軍離開。
“佛谷上下,回齊吧。”
一眾和尚自人群中走出,跟在佛子身後,向西邊走去。
天穹中隱約有亮光與氣息波動,但被厚重雲層遮住,誰也瞧不清。
陳遠彎腰,將早已沒了呼吸的林不語放在身邊,再起身,已是雷光纏繞滿身,氣息狠厲如劍,眼中充斥白芒,快要看不見瞳孔。
“時之道,萬物靜謐。”
陳遠單手下壓,正在蜂擁而上的無數妖靈倏地停頓在半空。
再揮手,雷光凝成無數劍意,橫貫入妖靈潮中,盡數斬滅妖靈之軀。
“陳……祖……吾魂火不滅……你是殺不盡的……”
空靈聲音又出現在陳遠耳畔。
“殺不殺得完,不是你說了算。”
陳遠破損黑衫隨風搖擺,眼中白芒染上一點猩紅,整個人多了分可怖氣息。
不斷橫殺妖靈的同時,陳遠空出手,打出一道幽藍白光,沒入林不語體內。
人死,身先死,魂體躊躇,再離身。
陳遠只是以夢道為林不語尚未徹底離身的魂體編織了一場夢。
一場天下大同的夢。
做完一切,陳遠騰空而起,立在巨大窟洞中央,牽扯無數雷影與劍意。
妖族至高魂火不滅,妖靈的誕生便永不停息。
但那又如何?
殺就是了。
長生者未必苟且。
陳遠呼吸微沉,已是徹底沉浸到殺戮之中。
幾十個邱工殘留的甲士,來到窟邊,將神武將軍托起。
“將軍!那齊國佛子為何對您出手?!”
眾人問道,卻被神武將軍抬手製止。
他重振了下氣勢,渾身傷勢漸恢復。
這便是化凡,化腐朽為神奇。
皮外傷更不足為慮。
神武將軍緩緩起身,死死盯著那道立於萬妖窟上方的黑衫身影。
“幾百載前,這小畜生便與其師,辱我,辱邱工皇威,理應當誅。”
“將軍,不可!他在以身鎮窟!”
“是啊,將軍,您如此之舉,是會被天下修士不恥!”
眾甲士出聲勸阻,卻被神武將軍一個狠厲的眼神勸退。
“萬妖窟危機可由吾邱工平定,而國仇不可拖。”
神武將軍踏出一步,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