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思淼死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只說三兩字便死得僵僵的。
奈何陳遠本事大,竟是將魔思淼活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過了許久,這其中情報才算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地說了個大差不差。
魔思淼終於不再怕死了。
他只覺得此刻的心異常冰冷,如在泗水州殺了幾十年的魚。
死也不疼啊,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魔思淼暗戳戳想著,心中對自己當軟骨頭的行徑有些唾棄。
不由得回想起昨夜,這個邪修對那女眷說得:
“連兩隻烤兔被捕的時候,都要掙扎兩下,人亦要活出自己的尊嚴。”
魔思淼深吸一口氣,覺得這話有些傷到自己了。
他總是沒尊嚴的,苟且了一輩子,在最後關頭享福的時候,卻被邪修大能給捉去當了走狗。
曾經在大殿中享用過的幾個女人,也不過是自己逼迫下面幾個鬼修假扮的罷了。
一生都在沒有尊嚴地修行,臨近末了被分配到巫靈州當個差,以為是要享福時候,以為要迎來鬼修熬出頭的時候,卻是被現實給甩了一個大巴掌。
哦不,是被這厲害的邪修甩了一個大巴掌。
雖這邪修屠戮了滿州鬼修,但魔思淼心中卻只是稍有芥蒂罷了。
自己與下面那些人並不熟絡,甚至反感。
而且自己有潔癖,常做不出食人肉、煉汙濁之事,只是該修煉時修煉,吸食些亡魂,以至於空有一身天賦卻無處施展。
可能他自認為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噁心的事情,便是那日讓兩個鬼修假扮女的,還有用皮炎吐氣說話罷了。
魔思淼想入非非,最終才覺得扯遠了。
當下他要做的,便是將自己軟骨頭的形象徹底改變。
死又不疼,他又何必怕死。
他睜開眸子,看到眼前陳遠似乎還在消化著方才的訊息,並沒空搭理他。
魔思淼當下一喜,顫抖著伸出拳頭,但最終是伸出一根手指,替代了拳鋒。
打是不可能打過的。
甚至可能會被反應過來瞬間拍死。
他只出一指,代表自己千年鬼傑的反抗與尊嚴。
死了便死了,反正不疼。
若是日後世人問起,便都知曉他,
千年鬼傑魔思淼,曾出一指鎮壓會放電的邪修大能,只是時運不濟,被反殺了而已。
終是可以留名的,於野史之上。
只是不知這段野史會被誰給傳頌出去呢?
魔思淼犯了難,最終還是輕輕將那一指送出,直戳陳遠心窩子。
“呔!邪修,屠我州鬼修,今日我魔思淼,便匡正鬼法,拿你是問!”
指頭軟綿綿的戳出,甚至沒有附著任何鬼氣。
魔思淼形式做夠了,也便緩緩閉上眼等死。
這次,應該也像之前那樣不會疼吧。
嗡。
指尖傳來一陣觸水的溫潤感覺。
魔思淼一愣,睜大眼睛,卻見自己的手指真真切切地沒入陳遠的心窩子。
毫無阻攔。
但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戳死。
而是戳散。
他看到陳遠的身影像水紋一樣泛起漣漪,咧著一個和煦的笑,便如此徹底散了,成了泡影。
嗡——
魔思淼的耳邊傳來一陣嗡鳴。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歸於黑暗,又陡然亮起。
正對著的,是陳遠的幽藍眸子。
眸中藍光漸漸消散,陳遠一笑,
“果然,夢中所言規避天道,算是卡了個bug。”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