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一起嚷嚷起來。
“再給大家看幾個賬薄,若看不懂,請教你們的管事。”宋九又拿出幾本賬冊。一本是五月份到十月份這六個月順店客棧遊樂場的利潤,宋九的分紅,宋九交掉稅務後真正的所得。一本是琉璃五月到十一月份琉璃作坊,衣作坊所有盈利,以及酒作坊的實際盈利,從賬面上看是略虧,實際賺了很多,不過化成了儲蓄酒。還有一本賬,那就是幾家產業所用掉的大批琉璃,若是以市場價與宋九給的成本價之間的差額。將後者補上去,三個作坊收益比河洲產業股份所得還要略高一點,差別不大。
有的人反應快,臉色變得沉重。
宋九徐徐說道:“我不提河洲是我一手籌辦起來的,你們只負責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權當大家相處得不錯,我應當替你們做工的,或者說離開你們成本,河洲辦不起來。然而我能不能辦起來酒作坊,能不能辦起來琉璃作坊?那樣我會有多輕鬆,這麼辛苦,少得了收益,反惹得你們不開心,我犯得著嗎?”
“沒有啊,九郎,大家一起感謝你呢,”韓慶雄立即說道。
有幾人真眼紅,眼紅是避免不了的,不過眼紅與眼紅之間還有著很大的區別。但面對這幾本賬冊,個個啞口無言。
他們不懂,若沒有他們的渠道,宋九上哪兒挖來這麼多人,若無河洲做廣告,琉璃能賣得這麼快,還有他們的渠道,他們的關係網,這是一個良性迴圈作用。若無河洲,宋九就是將兩個作坊辦起來,所賺也少得可憐。若無河洲,他也沒有今天的官位,說不定那天遭人眼紅陷害,惹了官司,產業還讓人吞去。
然而這是一個才初步出現原始廣告意識的年代,也許能想明白一點,但想得不清楚。至少賬薄擺在這裡,讓大家看的。
“還是兩條路,一是我只經營兩個作坊,用股契換酒作坊綽綽有餘,河洲全部交給你們。”
“不行啊,九郎,別賭氣。”韓崇業等人一起上來安慰。他們也不傻,別看河洲經營正常,若離開宋九遙控指揮,說倒就倒下。況且遊樂場時常的維修,誰懂?
“第二路就是這兩萬緡錢,親兄弟明算賬,我們吃喝不計,但這非是小數字,我不會認的,今天我認了,明天會有更多的人產生種種想法,得寸進尺,早遲因為矛盾激化,河洲四分五裂。”
宋九喝茶,諸衙內皆一起恨恨地看著王繼勳,若他不是趙匡胤的大舅子,能上去將他活活揍死。但沒有辦法,只好想,想來想去,還是同意從河洲抽出兩萬緡錢購買。眼下雖痛,但要看長遠,讓宋九掏,宋九掏了,往琉璃成本上一攤,說不定一年內宋九就將兩萬緡收回來,以後年年賺錢。宋九說道:“王大郎,我們籤契約吧。”
王繼勳無所謂,沒有這回事,諸衙內還與他交往嗎?笑逐顏開地簽了契約,宋九派管事到河洲取錢。然後又說道:“有兩件事在交接之前,我要說一聲。第一件事家大業大了。”
大家夥兒會心一笑。
“家大業大就會遭人眼紅,為了防止意外,我必須說一件事,若那個契股,包括外面的平民契股在內,若犯了十惡不赦之罪,一率踢出契股,給其本金。大家也要籤一個契約。以前不計,從今天開始。”
王繼勳臉色陰沉,這就差一點指名道姓罵他了,但兩人正式撕破臉皮,他不要臉,宋九豈會給他臉。
潘惟德終於會意,但又不解,難道王繼勳以後還敢切割奴婢玩?
誰想犯十惡不赦的大罪?而且讓王繼勳狠宰了一把,個個皆不大高興,一個個慎重地簽名。王繼勳不籤,宋九突然大聲說道:“王大郎,十惡不赦的罪歷朝歷代痛恨之,此乃大義也。河洲共同經營,大家必須齊心。若你不籤,我馬上踢!”
“你敢!”
“我為何不敢!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