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哪位?”許妍的手指收緊了一下,淡淡的問了一句。
電話那邊,姜梅明顯愣了一下。“妍妍,媽媽知道,知道你的身份後,媽媽對不住你,對你不好,可媽媽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媽媽對你好了二十一年,就算是因為這幾年的不好,也不能完全抵消過去啊。”
姜梅在電話裡哭喊。
“你養育了我二十一年,道德綁架了我六年,想要我的命,挖我的腎,拿走我的手機,用我的微信和簡訊設局,告我敲詐勒索,害我入獄五年,仁至義盡……”許妍聲音沙啞,強忍著哭腔。
“姜梅女士,我們早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夏雪落是死是活,都和我沒有關係,我是看在過去的面子上,才沒有說那些難聽的話,但夏雪落有今天,是她咎由自取。”許妍眼眶憋得赤紅,這六年,她經歷的地獄全都是拜他們所賜啊。
她沒有怨恨,沒有想盡辦法去報復,夏雪落的報復還是來了,這說明……天道有輪迴,舉頭三尺是有神明的,人在做天在看呢。
早晚會有報應的。
“許妍……你就那麼恨我,恨雪落?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你佔用了她二十一年的人生,如果不是因為你,雪落又怎麼會有今天。”姜梅有些繃不住了。
“姜女士,您在偷換概念,加害者是劉梅,我是被害人。”許妍現在,已經可以據理力爭了。
她也很佩服自己,能堅強的邁出那一步。
門外,顧臣彥有些擔心,想要進去,但被林清秋拉住了。
林清秋紅著眼眶衝顧臣彥搖頭。
讓妍妍……自己去解決,成長的道路沒有捷徑,只能自己堅強和勇敢。
即使,聽著許妍和姜梅的話,林清秋心如刀割。
這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六年,被許家,被姜梅,被這些人折磨到不成人樣。
折磨到遍體鱗傷。
折磨到重度抑鬱,人格障礙,情感障礙,嚴重軀體化……自殺傾向嚴重。
身體在發抖,林清秋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要冷靜。
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寶貝啊。
她知道……妍妍這幾年的很多悲慘經歷,厲司承不敢告訴她真相,因為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
可她又怎麼可能看不懂自己的女兒啊。
她的眼睛裡是悲傷,靈魂是數不盡的傷痕。
她在拼命的掙扎,在哭求,在吶喊啊……
媽媽,本就是和女兒心連心的啊。
林清秋自責,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到她。
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麼多。
“許妍,劉梅是你的親生母親,父債子償,她犯下的錯,你享受了人生,難道不應該承擔嗎?”姜梅質問。
“有時候,我覺得您真的挺可悲的,您應該還不清楚吧,我也不是劉梅的親生女兒,我也是劉梅不知道從哪裡拐來的,所以,劉梅犯下的錯,我沒有義務替她承擔,信不信由你。”
許妍聲音沙啞的開口,打算掛電話。
“許妍,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信?”姜梅失聲尖叫。“許妍,以我和宗慶軍的關係,一定可以讓他放棄投資顧臣彥的公司,以許家現在的能力,就算傾盡所有我也能讓顧臣彥永遠都無法翻身!”姜梅見許妍油鹽不進,開始發瘋。
“你到底想幹什麼?”許妍問了一句。
“雪落快走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我要你來醫院跟雪落懺悔,道歉,下跪!”姜梅發瘋的說著。
“您真是瘋了……”許妍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著陸美琪發瘋的樣子,諷刺的開口。“前幾年您被狗咬了那次,是沒打狂犬疫苗吧?潛伏期還挺長的。”
“你說什麼?”姜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