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的。而雷從光此刻,心裡完全是虛的。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安雪對他火熱的感情,而他、卻依然摸不清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一種感情。
安雪說得沒錯,他之所以為她買戒指完全是因為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他不推卸責任而已。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他根本不會在這樣的時候提出與她結婚。就算安雪真是一個不錯的結婚物件,他也從沒想過。
所以他說不了謊,也說不出謊來,只能低頭承認……
“所以,你就當沒孩子吧!”明知道答案,可是從雷從光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是那樣的椎心!
胸口一陣的扯疼,安雪側過臉去任淚水靜靜流趟。
“所有事情都不能假設,只能面對。現在孩子來了,我們需要為孩子考慮……”
“不是我們,是我,我會考慮。什麼事情都難不倒我,無業難不倒,離婚難不倒,一個人也難不倒!你走吧!真的、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讓我的生活變得跟從前一樣簡單行不行?!不要讓我再做一樣與現實不符的美夢行不行?!”重新閉上眼睛,咬著嘴唇。不可否認,雷從光是個敢做敢當的,敢於負責任的好男人,只是、這是最後一次趕他,請他再不要給她希望,不然、不然她真的無法再堅持。
“我想……如果沒有孩子,我現在確實不會跟你提結婚,但是以後……我想我還是會。雖然我這個人活過了三十多歲,但其實並不懂你們女人眼裡的愛情。我理解的愛情就是一種習慣,與一個人在一起的一種習慣,離了這個人就好像離了一種習慣,會讓人感覺到很彆扭、不習慣。比如樊麗娟,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就在省委大院裡一起玩大。我談不上有多麼的愛她,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愛她的話。但是她在我的身邊就是一種習慣,我覺得一直以來她都應該在我的身邊,沒她不行。這種感覺樊麗娟能理解,所以從不逼我說愛她,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深深吸了一口氣,雷從光輕輕伸手將安雪的臉捧過來,讓她閉著眼睛的臉與自己正視:“現在你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習慣,每當工作閒下來我就會想著去找你,想跟你待在一起,做什麼事都好,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就這麼簡單。偶爾因為加班不能週末來看你,我會覺得很不習慣,做事情不能集中精力,總會猜你在哪裡、在做什麼。想你、跟你在一起、拿你尋開心、逗你玩兒、捉弄你……都已經成了我的習慣,我不敢想象哪天再也不能這麼做以後是什麼樣的情景。我知道我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愛衝你發脾氣,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橫豎看不順眼你,但沒看到你又會想你。有的話,我不會說許多便。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做我的習慣?!”
一直是低低地訴說著,說到最後那一句時,雷從光表現得萬分小心、萬分用心。似乎語氣稍稍重一點、語速稍稍一個不適,她就不會點頭了。
“我警告過你,讓你不要讓我再做與現實不符的美夢,你怎麼不聽呢?!你不聽、你不聽……後果自負!!”雷從光的表白沒有華麗的詞語,沒有浪漫的燭光與代表愛情的鮮花,只是平平常常地好像跟她拉家常一般,或者、還加了一點點的威脅。但是、安雪感動得不行,比那晚的那碗加了冰糖的大米粥還要感動。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動聽的情話,當場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熱淚盈眶……
“我會對我的話、我的行為負責,但在你戴上這枚戒指之前我也要你向我保證,你要對你往後的話、往後的行為負責。戴了,這輩子就不能取,不管如何也不能取,我要你發誓!”一手握著她的小手,另一手拿著戒指卻不給她戴,雷從光很認真地看看安雪。他是共產黨員,是無神論主義者,當然不信指天發誓什麼的。但、安雪信,而收拾安雪這樣不靠譜的人,還非得來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