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會有電話進來,真是他的疏忽!
取了一看,竟然是雷從芬的,她找他能有什麼事?!火更大!!
“現在還沒到晚上九點以後,怎麼又打我電話?!當我沒事可做啊!”退到人群以後,接通電話,忍不住就對著雷從芬發起了脾氣。
“現在是午休時間呢!你沒午休啊!”
“我有休息的時間嗎?!我能像你一樣休息嗎?!你以為我跟你們這些自由散慢的生意人一樣,沒事就去打麻將、逛街?!”火不是一般的大,一聽就知道她是沒事找事。如果不是這個電話,現在嚴書記還在跟他就南湖的發展談話呢!
“我能找你什麼事,我跟你說安雪的事情!孩子沒了,你看著辦吧!”一向要強的雷從芬聲音卻是充滿了委屈。
“你說什麼?!”聲音忽然小了下來,但、透著濃濃地疑問跟凝重。
“是我沒照顧好她,孩子掉了。”雷從芬的聲音也小了下來,透著淡淡地無奈與哀傷。
“你現在在哪兒?!”半晌,雷從光才發話。
“醫院。”
“我現在還走不開,晚上活動結束我再趕回來。”又頓了頓,縱然雷從光再沉得住氣,此刻、他也覺得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等你電話。”
電話斷掉,雷從光只覺得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層毛玻璃,想要看清前面的人群、卻怎麼也看不清。
那一次陪樊麗娟在醫院裡,醫生讓他簽字把孩子拿掉的情景又在眼前,那從身上剜內的感覺再一次在身上得到了體驗。
疼!真疼!!疼的雷從光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半天才讓自己的腿重新有感覺,這才深吸一口氣往前加速追上人群。
下午還要領導去安鄉調研,但、上午的意氣風發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只覺得頭暈目炫、心煩意亂……
好在平時工作都做得不錯,雖然沒得到嚴書記的表揚,但也挨批評。晚上領導返回五湖用餐,雷從光便直接開口向五湖市的市委書記請了一個假,然後親自開車往怡景趕去。
雷從光從小到大都是冷靜理智型的,可是今天……他覺得自己好亂好亂。一路上似乎想了許多許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
趕到怡景時已是一片夜色……
與雷從芬聯絡上後才知道,那個小東西已在雷從芬的家裡。
可是從中午接到那個電話起,雷從光一直沒有想出見到她以後跟她說什麼,只覺得他應該馬上趕回來。還有就是、他很內疚,不是一般的內疚……
“我還是回去吧!我聽我媽說過,做月子的女人不能到別人家去,會給別人家帶去晦氣的。”點滴打完,在雷從芬要帶安雪回自己家休息的時候,安雪卻提出拒絕。
“這都是哪裡聽來的,年紀不大還蠻迷信的。姐不信這個,不怕。”雷從芬一愣,以前還真聽老人家說過這個。不過,她都沒記起來,這個年紀不大的安雪卻知道。現在這個社會,知道以前這些風俗的年輕人還真不多。
“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你人這麼好,我怎麼能害你呢?!”雖然受過高等教育,可是安雪的媽媽是個老迷信,從小耳濡目染的她也學了不少這樣的老思想。
“可是你那裡很久沒住人了,你現在過去住要重新打掃衛生,是你打掃還是我打掃?!聽話,姐真的不介意這個。”這小丫頭,真讓人心疼。自己都這樣了。心裡還想著別人。
安雪此刻身體狀況很差,也不好跟雷從芬多加爭執,只得由她帶到她家。
“你家有紅紙嗎?!”站在門口,安雪頓了頓,還是不肯進去。
“過年沒用完的紅包行不行?!”都不知道她要搞什麼,但此刻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