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嫡系,只是不知名的一支旁系,聲名地位卻遠超東吳嫡系。更重要的是,這京城謝家和這位大公子身世極為繁雜。”
韓雲謙看寶生臉色極差,不敢直稱謝睿其名,微微感嘆道:“這些事情,我本不想和你說起,因為我和你母親約定,只許你安穩平順一生,不染俗事。沒想到我一時逞強之心,不聽你母親勸說,卻攪擾的家中如此下場。”
“這謝家大公子,父親自不必說,而母親卻是一位西川蠻族公主,因被中原文化感化,率族眾投奔我朝,被英宗皇帝敕封南安郡主,保留武士,分封庭院,而子嗣無論男女,世襲罔替。。”
韓雲謙頓了頓道:“如此殊榮,連皇族也不能常有。但說是無論男女,世襲罔替,實則暗中是質子身份。其後牽涉到我朝幾段公案。這其中的厲害以後我慢慢再說。”
韓雲謙站了起來,看去外面的山野,語氣淡然,但透著不容分說:“寶生,此次大難無礙,我們父女仍能團聚,實屬大幸。我已經不奢求其他,只望你平穩安順。你也年過十六,在此荒蠻之地逗留不是長久之計,此前我和你說過豫章府的親事,對方雖然只是普通鄉紳,但是有德有識之人,並不以我家落難為由撇清關係,在獄中數次傳話於我。等這陣子平靜下去,你的親事便再次提上日程為好,其他的人你是不要多想。”
第七十五章
至此韓雲謙暫時在這龍陽的山中驛站攜女安頓下來。龍陽驛站,邊陲之地,遠山相連,交通甚不方便,附近只有些零星山民居住。
此時邊關吃緊,不起眼的驛站卻又暗中微妙起來,韓雲謙深知其中的道理,戰戰兢兢不敢有片刻怠慢。驛站位在山腳,通算起來,也有二十五具馬匹,二十五具鋪陳。
韓雲謙又從附近縣郡,招募了一個會書寫的漢人來幫忙。
韓雲謙細想往日經歷,呼呼半生匆匆從眼前拂過,感慨惆悵之情充盈胸中,所幸寶生人在身邊,只覺人生圓滿。
此處也是朝廷設定最遠的邊站,再往西南,就是蠻族之地。韓雲謙看著寶生住的憋屈,但還是叮囑,出入小心,千萬別到處亂跑。
已入初冬,附近山勢蕭條,也沒有什麼風景。只是氣侯不甚寒冷,雲霧繚繞間還有些溫暖溼潤,東南邊吹送過來的山風間都有些水草的味道。
寶生沒有拘束,喜歡騎著龍牙四處溜達,先是沿著山路放馬,無奈後面總有一個阿木約布緊繃著臉跟著,還沒走遠些,便被阿木約布催著回來,惹得寶生不時回頭看著後面的,覺得甚是討厭。
這日清晨,寶生見龍牙就不耐煩的磨蹄子,便領著它沿著下山路小跑。龍牙喜歡新鮮,沿途撒歡不已,越走越遠。
聽得有人跟上來,寶生回頭見是阿木約布,只見他臉色卻不似平日那般陰沉,更不出言阻攔。寶生便不再理他,放馬直衝下山。阿木約布眉頭微皺,想說些什麼,卻又似乎暗歎了口氣,只是策馬跟著。
下了山腰,繞過山腳,穿過一片暗沉的水杉林,寶生突然被一片金紅色閃了眼睛。
一湘大湖跳躍在眼前,此時晨曦初露,湖水如染,一片金紅;朝陽徐徐上升,則又轉為翠綠;湖狀若馬蹄,水質純淨,而背陽處,又成一片墨綠,微風起處,波光粼粼。
寶生頓時看的痴了,踩著馬鐙站起於馬背,拍著手笑道:“阿木約布,這裡是什麼地方。”放眼遠眺過去,湖的東南面,與草海連線,淺海處茂密的蘆葦隨風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