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你母親、你繼父、你的弟弟妹妹並不是難事,甚至我都不需要大動干戈,找人拿著艾滋病人吸毒用過的針頭,找機會給他們一人一下,包括你那個侄子,就可以了。我看你的繼父和母親跟安東尼。科拉諾先生的關係並不好,只怕不會讓黑手黨去嚴密保護他們吧?你弟弟剛剛畢業,妹妹還在上學,也不可能不讓他們出門吧。你也好,安東尼也好,能保護他們一生嗎?”
許幽略一思索,不解地說:“昌叔,你並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一個女兒在世,孫子孫女也在上學,你將生死置之度外倒也罷了,難道就不怕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嗎?”
“我自然已經有安排,不勞你費心。”郭啟昌冷哼一聲。“小幽,你別以為仗著有安東尼科拉諾撐腰,就能有持無恐,科拉諾家族跟紐約的兩大黑手黨家族是朋友,這沒錯,可我跟另外兩個家族的教父卻是合作伙伴,他們在乎的是生意,而不是毫無往來的西西里遠親。另外一個家族保持中立,兩不相助。如果再加上我們華人社團在紐約的力量,局勢並不像你想象的這麼樂觀。小幽,我再說一次,你是走白道的,何必趟這個渾水?痛痛快快地把字簽了,我決不傷你性命,更不會動你的親人。
許幽想了一會兒,淡淡地問:“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只有把針頭往你身上插了。”郭啟昌冷冰冰地說。“我再給你半個小時考慮。如果你堅持要錢不要命,那我一定成全你。”
不等許幽再說什麼,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幽將手機放到桌上,走回窗前,繼續看著外面的大海。
二十分鐘後,郭啟昌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郭先生,我是田野。”那個聲音很年輕,卻透著沉穩。“我已經找到白嘯風,現在他在我手裡。”
郭啟昌雙眉一挑:“是嗎?”
田野冷冷地道:“郭先生,我與幽哥的關係可能你已經知道。白嘯風從來不是我的朋友,你要殺他,我拍手稱快。他受了重傷,躲在一個地下診所裡做完手術,剛剛清醒。陳三也一樣,受傷很重,現在仍然昏迷。我運氣不錯,比你先找到他們。你如果想要白嘯風,就拿幽哥來交換。”
郭啟昌愉快地笑道:“你跟白嘯風不對盤,這我倒是知道的。不過,我怎麼能肯定白嘯風在你手上。”
“這還不容易?”田野冷笑。
停了片刻,郭啟昌便聽到似乎有毆打的聲音,然後是田野的聲音:“姓白的,別裝死,給我出個聲。”然後是白嘯風充滿怒意又竭力抑制的聲音:“姓田的,早知道你他媽的是個混蛋,我那年就該幹掉你。”
“哼。”田野沒理會,對郭啟昌說。“郭先生,今天我就要交換,否則我就去報案,將他們交給美國警方,讓警察來救幽哥。我不混黑道,沒那麼多規矩,反正我心裡只有幽哥一個人,別人的事與我無關。誰要對幽哥不利,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年輕人,不要感情用事。”郭啟昌聽說過他與許幽和白嘯風曾經有過的那一段糾葛,對他的話相信了七成,不由得放鬆下來,笑逐顏開。“我同意交換。今天晚上你等我電話。”
“好。”田野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郭啟昌立刻開始佈置,加緊在城內搜尋田野、白嘯風和陳三的蹤跡,只要找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白嘯風肯定跑不了。
半個小時後,他再次打電話給許幽,要他做出答覆。
許幽痛快地道:“好,我簽字。”
“不必了,我改主意了。”郭啟昌冷靜地說。“小幽,你的公司還是留給你。不過,我兒子死在白家人手上,事業也毀在他們手裡,你早已經是白家的一份子,要你拿一億美金出來賠償,應該不算過分的要求吧?”
“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現金。”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