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仍舊伸長脖子地看。
可地延族長抬眸掃了這一干人等,目光最終落在堂下之人身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艾雅……聽聞你被人抓到正在那喬柯酒館後院埋屍,埋的正是喬柯的屍首……確有此事?”
艾雅背脊挺得筆直,清秀的臉上略沾泥灰,一雙眼凌然射寒星,語氣堅定。
“確有此事。”
聽他承認得這麼快,初然倒是有幾分驚異,故擺正了姿態認真看他。
“你……你……”可地延族長嘴角微顫,“無緣無故,你為何埋他的屍骨?”
不等艾雅開口,石晏便插嘴道:“老族長,他埋的可不是全屍,是喬柯的頭。”
“什麼?……”
他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四下裡你一言我一語唧唧喳喳,低語一片。
“艾雅……”可地延族長眸色中帶著些許悲涼,身子向前傾了傾,問他,“他說的,可是實話?”
艾雅平靜道:“是。”
“艾雅,你可莫要迫於某些人的淫威,而口出狂言吶。”忽唯特在一旁淡淡開口,但話卻是瞧著穆信說的。
“艾雅不曾受誰指示,所言句句屬實。”
可地延族長頓了頓,遲疑地問:“你的意思……喬柯乃是你所殺?”
底下之人忽然垂眸沉默了,他輕輕偏了偏頭,目光不知看向了誰,良久才堅決地點了頭。
“是,他是我所殺。”
“你!……”可地延族長大喘著氣,忽唯特見狀急忙倒了水上前替他拍胸順氣。廳外站著的眾村民也是議論紛紛。
“之前不是說喬柯是被喬乙那叛徒給殺的麼?怎的又成了艾雅?”
“是啊,艾雅同喬老闆素日裡無怨無仇的,犯不著下殺手的呀。”
“果然還是被誰脅迫的吧,瞧艾雅平時規規矩矩的,這麼沉穩一個小子,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門外聲音越吵越大,忽唯特忍不住上前叱道:“都安靜些!吵什麼吵!”
四周瞬間消停了下來,艾雅靜靜地看著可地延族長緩過氣兒,他才輕輕啟唇,一字一句平淡如水。
“我與喬柯結怨已久,直到前幾日喬夫人同幾位外族客人夜間上山我才得了機會下手殺他。為了做出他上吊自縊的假象,讓我不至於被懷疑,我便尋了復二哥的屍首來偽裝現場,之後將酒館裡裡外外都倒了油,好讓火勢瞬間漲起來。復二哥的身形和喬柯差不多,大火裡他面容必定會被燒燬,那時大家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喬柯還是復二哥。
事後我只需將喬柯的頭顱取走,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那日也是我對喬乙通風報訊,告訴他喬柯死於火難,若想見他最後一面,在辰時之前去酒館即可。
得了這個時機,我恰好那日受少族長所託帶領村民巡街,裝作偶爾撞見他的樣子將他擒住。喬乙同喬柯兩父子的恩怨乃村裡人皆知,不必我多言,大家定會將兇手認作是他。”
他一腔話說得順暢至極頭頭是道,可地延族長早已無言以對,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
那旁邊的復嬸嬸聽了頓時放聲大哭,指著他鼻尖厲聲道:“我家那口子幾時惹了你?你殺喬柯便罷,為何要拽上他陪葬!你好狠的心腸啊你!”
花馨皺著眉輕輕拉住她,柔聲勸慰著:“二姐莫要激動,且別傷了身子。”
見他一股腦兒地認罪,初然反而覺得蹊蹺,她抱臂摸著下巴,百思不解,不由低聲嘀咕:
“這艾雅什麼來頭?為何可地延老族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像是要死了兒子似得。”
身側的阿柏貴正在嘆息,聽她問話,方介面道:“你是不知道,艾雅是被族長在村外撿來的,自小由族長養大,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