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伯爵說:「你打算怎麼對付哲夫?」
善初沒想到,格雷伯爵又把話題給拐回來了。
說起來,作為資深綠茶,善初一直以為自己對話題的掌控能力是挺強的,沒想到在格雷伯爵這邊再三被牽著鼻子走,真是叫人……不服氣啊!
善初越想越氣,非得要讓格雷伯爵見識自己的龍井風采!
善初便低聲說:「我不是要對付他,只是想解決問題而已。」
格雷伯爵一個字都不信,但他還是溫和地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單純善良的善初同學?」
善初聽著格雷伯爵那句「單純善良」,十分像是在擠兌自己。
但偏偏善初只能受著。
說起來,他現在也是「借力打力」地對付哲夫,借的當然就是格雷伯爵的力。
而且,他有理由懷疑格雷伯爵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但格雷伯爵既然願意和他裝樣子,他也可以奉陪——總好過撕破臉吧。
善初便說:「嗯,是這樣的,他明天會去找動保組織的人會面,商量具體事宜……」
「所以呢?」格雷伯爵繼續說。
善初說:「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過兩天他要主持慈善晚會了,我可以鼓勵他穿一雙鱷魚皮鞋去……」
格雷伯爵只點點頭,像是一個居高臨下的領導一般,不帶半點感情色彩。
善初歪了歪腦袋看格雷伯爵,心裡越發鬧不明白這個人的心思。
「你要怎麼鼓勵他穿鱷魚皮鞋參加慈善晚宴?」格雷伯爵丟擲一個問題。
善初說:「我會想辦法……比如……」比如他親手把鞋子送給哲夫,還含情脈脈地說幾句似是而非的情話,哲夫肯定就傻不溜秋的上當了。
「太麻煩了。」格雷伯爵揉了揉額頭,說,「你知道他在維斯密森林裡的家嗎?」
善初搖搖頭,說:「不知道。」
格雷伯爵說:「他在維斯密那兒有一座房子,房子客廳鋪著熊皮,沙發上的靠墊是整塊狐皮縫製的,牆壁上還掛著馴鹿、熊、狐狸還有很多其他動物的頭顱……那是紀念牆,這些全都是他親手殺死的獵物。」
善初一怔。
格雷伯爵說:「只要把他去狩獵的照片和標本的照片發出去就好了。自然夠動物保護者義憤填膺。」
「是、是……」善初對哲夫瞭解不深,實在沒想到這一茬,「他是個狩獵愛好者?」
「不錯。」格雷伯爵回答。
善初很快想到另一個問題:「據說,很多貴族都會狩獵,這是一項風雅的運動……」
格雷伯爵立即聽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便說:「你放心,我沒有參加狩獵,這不會成為攻擊我的話柄。」
善初略略鬆了口氣,只說:「是這樣……」
他心念數轉,迅速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變化。不過,這一點影響不大,他對哲夫的報復計劃大體上還是可以繼續進行的。
善初心中盤算著復仇大計,腦子繼續緊張地運算起來。
格雷伯爵看著善初,問:「你這樣不累嗎?」
「什麼?」善初一怔。
格雷伯爵看了看牆上的鐘,說:「時間不早了,你累不累?」
善初站起來,說:「那、那我先回去了……?」
——當然,善初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說而已,他選在一個雨夜淋得濕漉漉的來這兒,就是抱著留宿的心思的。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 只要稍微有點禮節的少爺都會提出讓善初留宿。
而格雷伯爵卻好像突然木頭一樣,說:「嗯。」
「嗯?」善初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便遲疑地說,「那……那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