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出了西餐廳就上了車,他這一腳油門踩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到了遠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
中途他聽見過手機鈴聲。還不止一次,可惜他讓憤怒矇蔽了聽覺,心痛到除了飆車發洩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宣洩的途徑。
車子停到一處陌生位置。紀貫新胸口發悶,下車來透氣。
掏出手機一看。未接電話有好幾個,有公司打來的。也有麥家輝他們的,當然。也有路瑤的一個未接。
時間已經過去兩小時了。他點開她的未讀短訊看了一眼。
我在你家門口,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想把表還給你。
看到文字。他腦中已經自動生成她的聲音。想到她那張滿是眼淚。可憐兮兮望著他的面孔,他整顆心都在翻攪。
可那又怎樣?
她跟簡程勵接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會如何?
她說她喜歡他,可她為了簡程勵才跟他上AA床。這算什麼?拿他當什麼了?
他就差指著她的鼻子問她。你前天晚上都做過些什麼,可她當著他的面還在撒謊,這不是把他當傻子,就是壓根沒有丁點兒在意過他的感受。
虧他還天真的覺著,老天對他不錯,他到底還是等到一個可以令他心動的人。如今看來,是心痛更為恰當。
可能他天生沒有認真的這個命,每逢認真,必沒有好下場。
將手機上有關路瑤的電話號碼和短訊全部清空,唯有這樣,紀貫新才覺得這部手機不用馬上扔掉。
從小到大也沒被人這麼坑過,路瑤這也算是為簡程勵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這要是在民國,他真想頒個最佳間諜榮譽獎給她,辛苦她在他身邊這麼的委曲求全,明明心在簡程勵那兒,人還偏偏要在他懷裡面摟著。
紀貫新越想越魔障,就差打個電話問問簡程勵,你他麼不噁心嗎?
這地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四周空曠,什麼都沒有。一陣晚風吹過來,紀貫新閉上眼睛,努力去平息心底的怒火。
他真佩服自己,都這功夫了,還有心情自我安慰。
他勸自己,年紀大了,一定要穩重,不能像從前那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最起碼不能鬧得人盡皆知,不然路瑤還怎麼做人?
路瑤……紀貫新閉著眼睛,眉頭卻緊緊蹙起。
他好想給自己一巴掌,明明是她跟簡程勵合起夥來算計他,可他到頭來還在顧著她的面子。
真該死!
坐在車頭上,紀貫新好半晌才睜開眼睛。如今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太陽轉眼的功夫就偏到西邊去了,紀貫新白皙的面孔被晚夏映照的一片橙紅。他漂亮的眸子中含著一層水霧。
他依舊在自我安慰,沒事兒的,沒人會看見他此時此刻的心痛。
開車回市中的路上,尤然又打了電話過來。紀貫新戴著耳機接通。
尤然說:“老闆,今天有六份加急快件送來,要我幫你拿到家裡去嗎?”
紀貫新不用想也知道那快件裡面是什麼,眼睛看著前方的路,他聲音低沉的說:“不用了,你幫我拆吧,要是照片就扔了,其他事兒你看著處理吧。”
尤然說了聲‘好’,準備掛電話,紀貫新又加了一句:“對了,叫新聞部那邊準備好文案,就說我跟路瑤從冬城回來後就分手了。”
尤然心底一驚,頓了兩秒之後:“好,我馬上叫新聞部起草。”
紀貫新掛了電話,俊美的面孔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另一面,尤然卻是嚇得頭皮都要豎起來了。
果不其然,最終也是分手的結局。可不知道為何,她聽到紀貫新如此說,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他想要保護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