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我自己,一定要鎮定。
駱向東有女朋友,杜婷也早晚都會從國外回來,他們在一起是理所應當光明正大的事情,我幹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而且我剛才走的時候,關門的聲音會不會太響?
我之前在他們面前,沒有失態吧?
腦子瞬間亂成了一鍋粥,我不得不承認,看到杜婷的那一剎那,我有種被駱向東劈腿的即視感,差點恍惚他是我男朋友,杜婷是小三,我沒把咖啡潑在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的臉上,都算我尚有理智。
拖著虛軟的腳步往沙發處走,將托盤隨手一放,我伸手撐著額頭,感覺自己被暴擊了。
虧得我早上還早起半個多小時,化了一個精緻的妝,而且好死不死的也塗了個大紅唇。因為心中有鬼,我生怕別人以為我是在跟杜婷較勁兒。
人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昨天才職場得意,今兒一早就情場失意了。
如果說在這場悲劇中,唯一讓我覺得慶幸的,應該就是我沒有端著幾籠包子跟鹹菜進去,不然我沒法對杜婷解釋,總不能說駱氏這邊提供早餐吧?
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胸口處像是被人堵了快大石頭,我悶得喘不過起來。隨手一揣兜,發現兜裡面有東西,拿出來一看,是昨晚替駱向東買的錢包。
看到這個,我心裡面更來氣,尤其是想到駱向東跟杜婷說的話,還想她想的睡不著覺,他怎麼不吃幾片安眠藥呢!
從駱向東的辦公室裡面出來,我像是鬥敗了的公雞,癱坐在沙發上一蹶不振。一直到午休時間,駱向東也沒像往常一般打電話過來約我吃飯。
我心知肚明,杜婷回來了,駱向東美人在抱,怎麼會想起我來。
我有種糟糠之妻被人始亂終棄的錯覺,一張臉上滿是喪氣。
本打算一個人在辦公室裡面生悶氣,反正氣得吃不下,不過沒想到紀貫新打給我,約我中午去吃飯。
我也不知道在跟誰賭氣,一口就答應下來。
紀貫新也是喜出望外,叫我下樓等他,他就在附近,五分鐘之內就到。
我穿著外套拿起包下了樓,果然沒過多久,紀貫新便開著他那輛拉風的天藍色跑車到我面前,我開啟副駕坐進去,他側頭看向我,俊美的面孔上滿是笑容,出聲問道:“今兒倒是爽快,想吃什麼?”
我心想,想吃槍藥。
話到嘴邊,卻變成:“貴的,什麼貴吃什麼!”說罷,我又在後頭加了一句:“我請。”
紀貫新聞言更是詫異,不由得挑眉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說:“爆發了,想請你一頓,哪兒那麼多的廢話,你去不去?”
紀貫新笑著回道:“有人請客還不好,走。你說便宜的地兒我不知道,貴的地方有的是。”
他目視前方開車,我則側頭看向窗外,藉著暈車的油子降下車窗,外面的冷風兜頭一吹,我心底的莫名怒火逐漸降下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都懂得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隨便發火的不是沒素質就是神經病。
我慢慢調節情緒,雖然不能做到一點都不生氣,可不會再表現在臉上。
紀貫新載我來到一家裝潢如上世紀歐洲宮廷般的法式餐廳,侍應生是個外國人,金髮碧眼,長的蠻帥。
他微笑著引領我們去到一處座位,待到落座之後,分別遞給我跟紀貫新一人一份選單。
我開啟選單一看,上面是用中英法三種語言標註的菜式,但卻沒有註明菜價。越是高檔的餐廳越是注重細節,像是很多有身份的人帶女伴過來這裡,往往不希望女方知道這一餐到底花了多少錢。
我不用看選單就知道今天這頓飯,少說也得五位數起步,正想著,對面的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