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這才接通。
“喂,貝貝。”喬予曦聲音如常,即便眼睛通紅著。
簡貝貝問:“在哪兒呢?”
喬予曦回道:“我在家,我媽的親戚住院,她心情不怎麼好。”
她話音落下,簡貝貝那邊頓了數秒,隨即聲音冷淡的道:“是麼?你在家就好,我原本還想問問你,臉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喬予曦:“……”
如果不是簡貝貝喜怒都在臉上寫著,而且聲音擺明了低沉下去,估計她這麼問,喬予曦都要詫異,自己的臉怎麼了?
坐在計程車裡面,車窗玻璃隱約映照出她那半張腫起來的臉頰,她忽然跟失語了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貝貝問她:“聽說紀貫新看好你,明天約你過去籤AA約,恭喜你啊。”
喬予曦拿著手機的手指,差點就軟了,她趕忙主動用力捏緊,眉頭一蹙,低聲叫道:“貝貝……”
簡貝貝在電話那頭冷笑著說:“喬予曦,你真行,我拿你當姐妹兒,你他麼拿我當傻逼呢吧?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等你一炮而紅的時候,我在新聞上看到,你才跟我說嗎?”
“貝……”
“不對,那時候你都紅了,你哪兒還認識我是誰啊。我他麼算誰啊?!”
簡貝貝聲音很大,喬予曦坐在計程車後座,可司機卻詫異的順著後視鏡往後面瞄。
喬予曦垂著視線,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無奈的道:“貝貝,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哈,好好說話,你他媽讓我說什麼?你揹著我跑去新銳試戲,紀貫新要籤你,整個校內的朋友圈都傳遍了,我還傻逼似的擔心你媽那邊的親戚住院,身體怎麼樣了,你現在心情好不好。”
“喬予曦,你說你怎麼……怎麼這麼心機呢?”簡貝貝氣壞了,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喬予曦。
一句心機,真的戳到了喬予曦的軟肋,她試問自己對很多人耍過心機,但是對簡貝貝,她充其量只是不敢說實話,撒了謊而已。
“什麼叫心機?我對你耍什麼心機了?”
簡貝貝問她:“你去新銳試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吧?你打從什麼時候開始騙我的?”
喬予曦試圖解釋:“我也不想騙你,可你不想我去新銳,一副我去了就跟你不是姐妹兒的樣子。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立場?我學了這麼多年的表演,家裡面為了供我出來,就差傾家蕩產了,我爸那麼喜歡車,可他活了大半輩子,連個車都沒開上。我不是你,我沒有你那樣的身家,也沒有個開娛樂公司的哥,我得出頭,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我爸媽還指望我養呢。簡貝貝,到底是咱倆是自私?”
很多話,喬予曦一早就想說了,只是礙於跟簡貝貝的情誼,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簡貝貝聞言,她沉聲回道:“行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話還有意思嗎?我跟沒跟你說過,以後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我都跟我哥說了,讓他把你簽下來,就等著他出院呢。結果你倒好,就這麼幾天也等不及了……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翻這些舊賬。喬予曦,你是知道我家跟紀貫新之間的恩怨,既然你選擇去他那邊,那以後咱倆註定沒得朋友做,希望你以後事業順利吧。”
“……”
簡貝貝結束通話電話,喬予曦也想叫住她,可叫住她之後,又能說些什麼呢?
是不是她從前想的太天真,總覺得事業跟友情可以兩不耽誤,但其實她心裡早就知道,這事兒不可能瞞得住,只不過是早晚罷了。
側頭看向窗外,她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兒,這算什麼?一個朋友跟事業比起來,算什麼?
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到底還是失去了二十多年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