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紀貫新身旁的時候,被忽然轉過身的紀貫新一腳踹倒了右側腋下的拐。簡程勵頓時失去重心,狠狠地栽倒在地上。
如果說骨折的疼可以達到七分,那麼剛剛拆了石膏,骨頭還沒固定的傷口,重新被折斷的痛,足以達到十分。
簡程勵倒在地上的剎那,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抓自己的右腿,可惜他夠不到,而且那股直通大腦,讓頭皮都發麻的痛感,已經讓他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路瑤只聽到簡程勵口中發出了痛苦的喊聲,她嚇得愣在原地,直到回過神來的紀貫新,連著狠踢了地上的簡程勵兩三腳,她這才恍然大悟,然後大喊著‘住手’,衝上前去。
她一把推開紀貫新,蹲下身去拉簡程勵。
簡程勵都疼暈了,唯有咬牙將痛苦的聲音盡數憋在嘴裡,可那些細小的悶哼聲,卻隨著喉結的上下翻滾而湧出來。
“簡程勵,你怎麼樣,你……”
路瑤慌到眼睛瞪大,卻因為害怕而沒有眼淚。她只想扶著簡程勵起身,他的腿……
“啊……”路瑤喊了一聲,因為有人從後面抓著她的手臂,硬生生將她從簡程勵身邊提起來。
不用問,她身後只有紀貫新。
紀貫新怒極的時候,臉上唯有一片森冷的寒意。他大力扣著路瑤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痛苦的臉,沉聲道:“路瑤,你沒臉是不是?”
他瞪大的眼睛中,黑色瞳仁漆黑一片,像是一個已死的深潭,好似只要多看一眼,也會跟著沉入潭底。
路瑤見過紀貫新發飆的模樣,就在幾天以前,這樣子跟他平時相去甚遠,所以讓人惶恐害怕,想要逃離。
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因為她絲毫不懷疑,眼前的紀貫新,隨時都會殺人。她太害怕了,只想離他遠遠的。
所以她使勁兒的往後躲,想要抽回手臂。
紀貫新看到她眼底的慌亂和逃避,心底剛剛升起的那股暖流,盡數被冰封凍結,體內流淌的,唯有背叛跟憤怒衍生而成的毒液,幾欲腐蝕了他的五臟六腑。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他給她的縱容和特例太多,所以才會落得如今這般慘淡的下場。
紀貫新是怒極了,他真的想要殺人。
地上的簡程勵咬牙忍著痛,他一邊努力想要站起身,一邊沉聲叫囂著:“紀貫新,你他媽給我鬆手!”
紀貫新看路瑤,眼中是憤怒和失望;可他看著簡程勵的目光中,那是殺之而後快,並且沒有絲毫遲疑的痛恨。
眼看著簡程勵就要站起來,紀貫新拽著路瑤的胳膊,往右邊大步跨了兩米。他一腳就將簡程勵重新踹倒在地。
如今的簡程勵跟紀貫新比起來,絲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所有悶哼聲盡數吞到肚子裡面。
“簡程勵!”路瑤想衝到簡程勵那邊去,卻被紀貫新死死地扣在自己身邊。
他拉著她,不讓她走,而且咬牙切齒的問她:“你還沒跟我分手呢!”
她當他瞎嗎?怪不得她這些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是有簡程勵在身邊陪著。
她是有多喜歡他?
路瑤徹底讓紀貫新給激怒了,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可簡程勵的腿禁不起這麼折騰。她瘋了似的在紀貫新面前掙扎,大聲喊著:“你放開我!”
紀貫新眼睛都氣紅了,他可以弄死簡程勵,可他卻捨不得動彈路瑤一根手指頭,哪怕她給他戴……
拽著她的手臂,他拖著她往反方向走。
簡程勵重新踉蹌著爬起來,嘴裡面喊著:“瑤瑤……”
路瑤的力氣跟紀貫新比起來,簡直就是螳臂當車。她被他拖著往前走,叫他放手他也不放。
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