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我沒馬上接。螢幕一直亮著。顯示著等待接通。
我劃開接聽鍵。把手機貼在耳邊:“喂?”
手機中的人只回了一個字:“喂。”
是個男的,我一時間聽不出是誰。
心中帶著幾分忐忑和詫異。我出聲問:“你是……”
“下樓接我。”男人說了四個字,這聲音……無比的熟悉。我頓了能有三五秒的樣子,忽然瞪眼道:“紀貫新?!”
“那麼驚訝幹嘛?見鬼了?”
不是見鬼,是我太久沒有見到紀貫新,從……我去美國的前一晚開始。這麼長時間,紀貫新沒主動聯絡我,我也鬧心事纏身,沒有主動聯絡他。
兀自驚詫的時候,我出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新號碼的?”
紀貫新說:“下樓,下樓我告訴你。”
“下什麼樓?往哪兒下?”
“我在你家樓下呢,不信你趴窗戶看看。”
我還真傻的從床上爬起來,趴在窗戶邊看。只可惜我家三樓,我這屋兩面窗戶都被平臺給擋著,什麼都看不見。
我故作淡定的回道:“少來,你說的話還能信?”
紀貫新說:“你看看外面是不是下大雪了?趕緊出來接我,我都凍死了。”
我看著半面沒擋窗簾的窗子,因為室內外溫差極大,玻璃上都是一層水霧。我伸手一擦,這才看到外面大雪紛飛。
下雪了……
拿著手機,我開始狐疑,嘴上試探性的說道:“你以為北方冬天一定會下雪啊?我告訴你,我們這兒今天沒下雪,你糊弄鬼呢……”
紀貫新說:“樑子衿,你是不是非讓我直接上三樓?”
靠!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驚蟄了,從床上翻坐起來,我極其認真的問道:“紀貫新,你到底在哪兒呢?”
紀貫新說:“二樓平臺上呢。我正對著的窗子是你傢什麼房間?你看不見我嗎?”
他說話的功夫,我已經從床上下來,踩著棉拖鞋出了臥室直奔廚房。
唯一能看到二樓平臺的位置,只有廚房的陽臺。
陽臺裡面不供暖,我一推開門,一陣白氣。透過窗子,我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站在平臺中間,正拿著手機朝我擺手。
我靠了!
“紀貫新,你什麼時候來的?”
嘴中撥出的白氣差點模糊我的視線,手機中傳來紀貫新的聲音,他說:“趕緊下樓接駕。”
結束通話手機,我看了眼螢幕,現在才早上六點半。
我身上是一身薄薄的棉布睡衣,出了廚房一路往玄關處走。路徑主臥的時候,見我爸媽還在睡覺。我隨手拿起衣架上我爸的警服大衣裹在身上,然後踩著雪地靴下了樓。
很久之後,我依舊記得今天下樓時看到的這一幕。紀貫新一身中長款白色羊絨大衣,雪白雪白的顏色,快要跟天地間的雪色融為一體。大衣是開襟的,他裡面穿著一身淺顏色,在隆冬清晨的陽光下,看起來那樣的耀眼奪目。
說到底,還是人長得好。
我費勁兒推開外層的防盜門,站在門口,眼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頭上,身上……
我倆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四目相對,他先是對我綻開大大的笑容,隨即張開雙臂。
我也不知怎麼了,心底莫名的想念他。所以我撒開腿朝他跑過去,還在臨靠近他兩步的時候腳下一滑,一頭撞在他身上。
紀貫新被我撞得往後退了一步,我也是疼的七葷八素,感覺鼻樑子都要斷了。
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紀貫新已經雙臂環著我的腰,把我原地抱起來,然後使勁兒的轉圈。
雙腿飛出去,我本能的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