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下意識的眉頭輕蹙。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不緊不慢的樣子。
唇瓣開啟。她出聲回道:“還行吧,就那樣。”
簡程勵道:“新銳那麼大的公司。剛進去沒有不適應嗎?”
路瑤一時間沒有聽出簡程勵話中的淡淡酸意,一心只想著跳過這個話題。所以不慎走心的回道:“沒有,挺好的。”
簡程勵又說:“紀貫新對你照顧嗎?”
路瑤眼神略微一變,她看向簡程勵,突然提起紀貫新是什麼意思?如今天橙和新銳勢同水火,她又在新銳工作,簡程勵可能會擔心紀貫新向她報復吧?
也許這話正是試探她現如今在新銳過得好不好。
短暫的沉默過後,路瑤出聲回道:“你不用擔心我,紀貫新對我挺好,挺照顧的。”
“是麼。”簡程勵眼底一閃而逝的壓抑沒有被路瑤發現。
路瑤徑自說:“兩個公司之間的事情,紀貫新不會沒品到遷怒我,你不用擔心他會對我怎麼樣。”
簡程勵很想問她,你對紀貫新很瞭解嗎?
可這話憋在嘴邊,最後簡程勵只是說了句:“你該上學上學,該實習實習,也不用擔心我這邊,我能處理好。”
他語氣不冷不熱,儘量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來。
可路瑤聽了仍舊難受,她昨天凌晨四點多就出去了,晚上十點才進家門,幾乎是兩天兩夜沒睡覺,就等著他回來,心想給他出出主意,哪怕是幫他分擔一些壓力也好。
可他一句‘我能處理好’,讓她覺得自己特像一個多管閒事兒的人。
熱臉貼了冷屁股,也就不過如此。
簡程勵看著路瑤站在房間門口,燈光從她背後照過來,她背光而立,漂亮的臉隱匿在光線之下,一時間竟是看不清楚眼中神色,更謬論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跟她認識整十年了,這麼長時間,他從未真的弄懂過她。
“明天不是還要實習一天嘛,早點進去睡吧,我也困了。”
“嗯。”
路瑤跟簡程勵在二樓樓口處分開,一個轉身進了臥室,另一個暗自嘆氣回到自己房間。
洗了澡,路瑤躺在床上,累到極致,她渾身都快散架子了,可神經卻固執的維持在亢奮的狀態,就算閉上眼睛也是太陽穴突突直跳,根本就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事兒,她也想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做不到。
她一直擔心再半宿半夜接到出工的電話,好在沒有,一夜手機未響,她也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早上七點起來收拾,七點半出門,八點半之前來到新銳娛樂。
昨天守了十幾個小時拍到的黃安出軌鐵證,今天去到新聞部,褚博瑞要求她來寫一份新聞稿,一個小時之後交給他。
時間不充裕,路瑤坐下之後立馬開始投入到工作之中。
稿子寫得還算順利,不到一個小時,路瑤就寫好了,認真看了幾遍,沒有錯別字和歧義句,她將稿子拿到褚博瑞面前。
她寫了五十分鐘,褚博瑞只看了五秒鐘,然後把稿子丟在桌上,輕飄飄的丟給她兩個字:“重寫。”
路瑤想到過褚博瑞嚴厲,不可能一次過稿,可這麼撅她面子的話,也太傷人了。
只不過她什麼都沒敢說,拿著稿子點了下頭,重新出了辦公室去寫。
這一上午被褚博瑞駁了三次稿子,路瑤第三次從他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新聞部的職員已經走了一半,到了午休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
路瑤沒心情吃飯,剛剛坐下,手機響起。
她拿出來一看,上面的號碼讓她過目不忘。停頓數秒,她接了起來:“喂。”
手機中傳來紀貫新的聲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