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他們喝酒聊天,有個我並不怎麼熟的男生勸我喝酒,我說:“你們喝吧,我喝點飲料就行。”
男生道:“學姐,你不是東北人嘛,怎麼能不喝酒呢?”
我淡笑著說:“今天太冷了,我不想喝啤酒。”
男生又說:“我們有白酒,叫服務員給你熱一斤怎麼樣?”
我努力維持臉上的表情,不想說難聽的話讓滿桌子的人跟著難堪,可總是有這樣的人,明明不怎麼熟悉,卻非要裝作一副熟悉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像是放屁一樣難聽。
“你以前在駱氏上班的時候不是挺能喝的嘛,怎麼現在跟我們在一起就不喝了?瞧不起我們嗎?”
這話,除了匡伊揚之外沒人敢說。
我看了他一眼,但見他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面上的表情竟是看不出喜怒。
桌上有些人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所以都笑著對我說:“就是,學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我知道匡伊揚心底憋著一口氣,不讓他撒出去,他是不會舒服的。所以我面不改色,出聲說:“行,你們說喝就喝。”
有人出聲叫了服務員,說是給熱二斤的散白。不多時,服務員拿著兩個酒瓶上來,他們給我倒滿了一杯二兩半的杯子。
除了匡伊揚之外,所有人都舉杯敬我,我拿起酒杯,杯底碰了下桌子,然後仰頭一口乾了。
“我去,學姐好酒量啊。”
“就是,什麼叫深藏不漏?感情我們這桌人都未必喝的過你。”
匡伊揚坐我身邊,他淡笑著說:“喝的過喝不過,你們總得試試,現在就犯慫怎麼行?”
他這句名為玩笑實則刺激眾人的話語,馬上就讓好幾個男生舉杯敬我。我連著喝了三個二兩半的白酒,因為喝的急,所以耳邊有點嗡嗡作響,就連心臟跳動的頻率都覺得變快變急。
當又有人舉杯的時候,是張珂替我說話,幫我擋了酒,匡伊揚始終沒有出聲幫我解圍。
這頓飯我幾乎滴米未沾,卻喝了一肚子的白酒。本以為飯局結束之後就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沒料到這幫人又要去學校外面的ktv唱歌。
我是答應陪匡伊揚的,自然是他到哪兒我就到哪兒,一幫人轉戰到了ktv的包間,他們剛坐下就點了一桌子顏色各異如毒藥似的酒。
我被他們拉著喝了幾輪,忽然某個瞬間,耳邊充斥著熟悉的音樂聲,仔細一聽,發現是《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開懷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氣裡吵吵鬧鬧,你可以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我看到匡伊揚一個人坐在角落處,拿著麥克風,眼睛盯著led螢幕。他白皙的面孔被螢幕燈光照亮,我看到他眉宇間那抹化不開的孤單和傷感。
世界還小,我陪你去看天涯海角,在沒有煩惱的角落裡停止尋找,在無憂無慮的時光裡慢慢變老,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隨你跳。
還記得我跟匡伊揚一起去看《夏洛特煩惱》的時候,我一邊看一邊哭,那時候我是為什麼哭?好像是因為駱向東吧,有點記不清楚了。而匡伊揚那時卻誤以為我跟紀貫新之間有什麼,所以委屈的跟我說,能不能不跟別人在一起。
當時我是承諾他的,我不會跟別人在一起。
可如今看來,是我先騙了他。除卻駱向東不算,匡伊揚早就看出我跟紀貫新之間會發生點AA什麼,而我卻是這麼晚才後知後覺。
很多事情在當時看來是那麼的捕風捉影,如今想來,卻是那般的未卜先知。
也許在感情的世界裡,誰愛誰多一點,註定在乎多一點。就如我不曾發覺單純的匡伊揚也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因為我的心,從來就不在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