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也不能睡一塊兒啊。”
我真是弄死紀貫新的心都有了,他怎麼能面色坦然的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我媽說完之後,紀貫新還嘴硬:“阿姨,您看您想哪兒去了,我不是這種人。再說您跟姑姥都在呢,我倆能幹嘛?”
我站在炕邊,真想一低頭鑽炕洞裡面給我燒死算了。
我媽最終也沒答應紀貫新的‘無理’要求。正當我們三人商量著晚上怎麼睡的時候,裡屋房門被人拉開,是我姑姥回來了,手上還費勁兒提著一架鐵的摺疊床。
她說是她從鄰居借來的,晚上不讓紀貫新睡火炕了,擔心他不習慣,流鼻血。
第三百零五章 第一次進苞米地
晚飯是我跟我媽做的,她打下手我來炒菜。我姑姥被我派去陪紀貫新聊天,想必他們兩個一定能聊得挺好。
外屋。我正在炒菜。我媽忽然問我:“子衿,你真不喜歡紀貫新?”
我拿著鍋鏟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出聲回她:“媽。你能別成天到晚的提這事兒嗎?看你中午跟紀貫新說的那話。我臉往哪兒擺?”
我媽說:“我也沒說什麼,正常嘮嗑嘛。”
我說:“你們那叫正常嘮嗑?再嘮一嘮。我倆孩子以後起啥名都嘮出來了。”
我媽說:“我真是越看貫新這孩子越招人稀罕,如果你也喜歡他。那等年過完了,你就跟他走吧。我跟你爸總說想讓你留在家裡面。但家裡面啥啥都沒有。你好不容易考的夜城大學,也好不容易能當個翻譯,別在省內待毀了。”
我心裡面忽然很酸。不知道是不是鐵鍋炒菜的煙給嗆得。只覺得眼睛很累。很想哭。
停頓兩秒,我暗自調節呼吸。隨即出聲回道:“媽,我不走了。我以後頂多就在冬城找個工作,不離開你跟我爸。”
我媽也挺傷感的,她邊嘆氣邊說:“女兒大了不中留,留來留去結冤仇。我跟你爸是捨不得你,但也不想看著你不高興。”
我說:“我哪有不高興?你沒看我成天笑的沒心沒肺的?”
我媽說:“那是紀貫新來了之後,他能在這邊待多久?他走了以後呢?誰逗你笑?”
我忽然如鯁在喉,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我鍋裡的一盤青椒土豆片炒好裝盤,我才出聲說:“媽,其實我也挺喜歡紀貫新的,我就是不知道我倆能不能走得長遠。”
我媽說:“以前我年輕的時候,總覺得很多事少走彎路才叫好,恨不得一步登天。但是到了這個年紀再回頭想想,怕什麼的?在一起無外乎兩種結果,一輩子,一陣子。不管怎麼說,你們兩個都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就算以後分了,那也是不合適才分的,有什麼好怕的?”
我媽的話忽然讓我心底緊閉的那扇窗子被人推開,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見我端著盤子一動不動,我媽說:“別琢磨了,趕緊端進去吧,一會兒就涼了。”
我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朝她擠了擠眼睛,低聲說:“林老師,有點文化嘛,不愧是本市為數不多的中專畢業‘高材生’。”
我媽一臉的得意,出聲回我:“那是,我要是學習不好,就以你爸的智商,你能考上夜城大學?”
我撇了撇嘴,拉開裡屋房門,本以為紀貫新跟我姑姥又會是大眼瞪小眼的在炕上坐著,沒想到他倆在炕上放了個矮桌子,打起撲克牌了。
見我進來,紀貫新轉頭說:“姑姥的牌打得挺好啊。”
我看著他鼻孔裡還塞著兩團白色軟紙,因為屋裡熱只AA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盤腿坐在被子上,端的覺著好笑。
將盤子放在飯桌上,我出聲說:“我姑姥都八十多了,你連她都打不過,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