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說‘改天’怎麼怎麼樣,那基本就是後會無期。我怕張丹青覺得我只是隨口說說,所以馬上問:“丹青哥,你明天有空嗎?要不明天上午我去看叔叔阿姨?”
張丹青很快應承下來:“明天我有空,工地晚班。”
“好,那我明天起來給你打電話。”說到電話,我又想起一件事兒,所以抬頭看著他道:“之前手機丟了,正好我媽說在街上碰到你,也沒給你電話號碼。”
張丹青拿出手機,淡笑著回道:“沒事兒,反正我要找你,也能透過潘思渝和陳辰她們。”
我倆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因為他們那幫人還在吃飯,我也沒怎麼多說,打了聲招呼便分開了。
午飯在我奶家吃的,之前我媽跟他們說,駱向東最近可能會過來,所以我奶家備了好些吃的。現灌的香腸,燻的排骨,醃的酸菜,我叔甚至特地跑鄉下養奶牛的朋友家裡要了鮮奶,回來熬得乳酪。
看著滿廚房和陽臺的東西,感覺過年都沒這麼大的陣仗。
樑子潯偷著跟我說:“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
我驚恐的目光看著他,道:“我才二十四,誰老大不小了?”
他比我還小四歲,翹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道:“我爸都跟咱奶說了,愁你畢業之後物件換了好幾個,還不張羅結婚的事兒。好不容易聽說這個還靠點譜,早點結了得了。”
瞧他說的一副老成的模樣,我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跟駱向東談戀愛談的好好的,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子身邊人全都卯著結婚去了,這樣我真是壓力山大。
下午沒事兒在我奶家陪老人聊天看電視,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順道跟她提起早上看見張丹青的事兒。
我媽第一反應就是:“他沒跟你說張昕薇?”
我說:“沒有。”
我媽道:“那他見你還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麼不高興和不滿的地方?”
我說:“丹青哥就不是這樣的人。”
我媽說:“反正你心裡就沒什麼壞人,成天傻不拉幾的。他剛從監獄裡面放出來沒多久,這幾年你們都沒見,也不知道他跟以前一不一樣,你們就儘量別多湊合了,對你沒什麼好處就是了。”
我不樂意聽這話,所以有些心煩的掛了。
我奶一直從旁聽著,老人家好信兒,所以插了一嘴:“衿衿,不是奶事兒多啊,你媽說的對。那在小號裡面蹲過的,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再說你們都好幾年不聯絡了,人心隔肚皮……”
我本來還想說明天約了張丹青去他家裡的,結果全家都這個態度,我也就沒敢說。
潘思渝他們約了晚上七點半吃飯,我從我奶家出門的時候是七點整。打車去飯店的途中,想到今天一下午駱向東都沒聯絡我,所以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響了好多聲,沒接。
我有點納悶,因為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基本都是三五聲就接的。
不過我也沒太往心裡去,估計是在工作。我發了條短訊給他,說我想他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照例又是一大幫人,只是這次多了很多陌生人,是常宏的朋友。包間裡面圍坐著一幫人,我左邊是陳辰,右邊是李潤竹,潘思渝跟常宏坐在我對面。
席間,有陌生男人主動跟我打招呼,因為不是涼城本地的,所以也不認識我。
常宏笑著道:“這個你就別惦記了,名花有主的。”
男人道:“誰惦記了?交個朋友嘛。”
常宏說:“我還不知道你?男女之間有什麼純潔的友誼?”
我笑著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我跟你呢?”
常宏沒料到我在這兒等著堵他,一時間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