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感覺分分鐘要倒下了。
我就是昨天跟今天早上穿的太少在外面凍的。所以眼下也顧不得好不好看,左三層右三層給自己包的像是個粽子。帽子外面又纏了好幾圈的大圍巾。
扶著把順著樓梯往下走,腳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面。深一腳淺一腳。
沒人帶我去醫院。我也得自力更生。總好過一個人在家生挺著。
兩隻大狗看到我從樓上下來,立馬起身往我這邊跑。搖著尾巴看著我。
我一張臉只露出眼睛在外面,悶聲說道:“我要去打針。你們在家乖乖的。”
我這麼愛狗的人,但凡身體熬得住,一定會帶上它們出去裝逼。只可惜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我走到玄關處低頭穿鞋,血液一股腦的衝上頭頂,我覺得太陽穴的位置好像分分鐘要炸開了。
拿好鑰匙跟房卡,我一個人出了門。
不是不心酸的。我忽然好想回家,最起碼在家裡面還有我爸我媽,他們絕對不會看著我病成這樣,更不會讓我可憐的一個人出門去看病。
乘電梯來到樓下,我推開防盜門出去。外面很冷,大北風夾雜著薄薄的雪花迎面撲來,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
我將脖子一縮,打算走到街口去攔輛車,要去醫院打針。
只是才走了不到五步遠,只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樑子衿。”
我定在原地,然後轉頭看去。只見從一輛黑色車中,出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是駱向東。
黑色的路虎車停在公寓正對面的馬路邊,我壓根沒往那裡看,所以也沒注意。
駱向東穿著件黑色的羊絨長風衣,打到腳踝那裡。只是風衣是時裝的樣子,並沒有釦子,因此他走來的時候,風將衣襟吹起,我看到他裡面穿著的咖色毛衣和同款顏色的休閒西褲。
他腿長,沒幾步就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的打量我,眉頭微蹙,他出聲道:“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
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狐疑跟詫異,心想他該不會以為我打扮成這樣,是偷地雷去的吧?
隔著幾層厚厚的大圍巾,我悶聲回道:“去醫院。”
駱向東眉頭蹙的更深,出聲問道:“你怎麼了?”
我說:“有點發燒。”
駱向東看了我一眼,然後很快道:“上車,我送你去。”
這麼冷的天,我自然不會矯情的不上駱向東的車。事實上我是小跑著坐上他的車。關上車門,車內的暖氣讓我微微一個激靈。
待到駱向東也坐上來之後,我側頭看著他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駱向東目視前方,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回道:“來接狗。”
我‘唔’了一聲,然後說:“我把鑰匙給你,你上樓把它們帶下來吧。”
駱向東說:“先送你去醫院。”
車子掉頭,往附近最近的醫院駛去。我疲軟的靠在車窗邊,閉上眼睛,頭疼的要命。
等到駱向東停車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暈的動都動不了。駱向東解開安全帶,側頭扒了我一下,出聲說:“到了,還挺得住嗎?”
我滿頭虛汗,心想你還看不出來嗎?
駱向東推開車門下去,然後繞過車頭來到我這邊。開啟副駕車門,他幫我解開完全帶,扶著我下了車。
我整個人虛的不行,走幾步路都費勁兒,駱向東攬著我的肩膀,幾乎是抱著我往前走。
我們來到醫院夜間門診部,駱向東找了醫生幫我看病。坐在椅子上,我眼皮下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醫生詢問了幾句之後,給了我一隻體溫計,叫我夾在腋下。我穿的裡三層外三層,真是脫了半天才把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