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谷與廣陽交界的軍郡山地面。
就地紮營後,徐晃、顏良二人便與主帳之中翻看地圖,準備制定策略。
“顏兄,你看。這軍郡山綿延百里,雖不說險峻,卻也叢林茂密,如果鮮卑大軍在山中要道埋伏,恐怕不好相與呀!”
徐晃指著地圖道。
“沒那麼嚴重。”顏良搖搖頭,反駁道:“軍郡山背後,是居庸關與居庸,兩地呈掎角之勢,都有為數不少的守軍。只要這兩地不失,鮮卑大軍怎敢孤軍深入,來到這軍鵬山?”
“不對!”徐晃道:“鮮卑大軍十五萬,便是分出幾部牽制這兩地,甚至四處劫掠,也綽綽有餘。所以,我等還是小心為妙。”
“那你的意思是。。。”
顏良抬頭看著徐晃,緩緩問道。
“他鮮卑能埋伏偷襲,我們為什麼不能?”徐晃嘿嘿一笑道:“步軍不都是經過叢林戰訓練的麼,顏兄就趁夜帶領一部分步軍,深入山林。我自領了剩餘軍隊,走那陽關道,嘿,咱倆明裡暗中相互配合,互為犄角,管他什麼埋伏偷襲,便都是土雞瓦狗。”
“有理!”顏良面上泛出喜色,道:“裡外沒什麼損失,就這樣做罷。”
次日一早,大軍開拔,沿官道,直奔居庸關。
居庸城外,鮮卑大營。
果如徐晃所料,鮮卑竟派遣大軍圍困了居庸,如今雖未曾攻打城池,然而大軍威壓,讓居庸守軍不堪重負。
鮮卑大營內。
一青年將領身坐主位。
他身配金鞘彎刀,服飾華麗,有金銀玉器點綴,彷彿並非打仗的將軍,而是踏春巡遊的公子哥。
“各位,”青年鷹眸一掃帳下將帥,沉聲道:“斥候來報,漢軍三萬大軍已經進入軍郡山地面,不日就要進入居庸關,威脅頗大,各位有何良策,且速速道來。”
“打他孃的!”
兇悍粗魯的鮮卑將領們俱都恬噪起來。
圍困居庸已經數日有餘,將領們都想領兵攻破城池,劫掠金銀財寶,美女糧草。然而主帥不發令,又如之奈何?所以個個都鬱悶不已。此時聽聞漢軍援軍降至,自然各自爭先,想要過過手癮咯。
“打是肯定要打的。”華服青年扶著腰間刀柄,道:“但怎麼個打法,還得商議一個萬全之策,方是正理。”
“步度根王子所言有理,”一大鬍子鮮卑將領站起身來,撫胸行了禮,道:“依我看,還是伏兵偷襲為上。”
“哦?”
步度根眉眼一挑,道:“你且仔細說說。”
“是,王子。”
大鬍子沉吟半晌,道:“漢軍想要解沮陽之圍,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行軍。那麼就只有軍郡山那一條小道最為便捷。軍郡山地勢雖不險要,卻也樹木叢生,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嗯。。。”
步度沉吟一分,面上看不出表情。
“此為一計,倒也不錯。各位還有什麼建議,都說出來吧。”
帳下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沒有比埋伏偷襲更好的計策了,便集體失聲。
步度根面顯無奈。鮮卑人衝鋒陷陣,捨生忘死倒還不差,但就是這腦子有些不靈光,此乃天生,步度根也毫無辦法。
“你們不說,那就聽我說。”
步度根道:“我以為,埋伏之策不妥,至少沒有太大的功效。”
“為何如此呢?”
“首先,你們知道援軍是何人麾下?”
“劉淵,對,就是那個以弱勝強,大破烏桓的漁陽太守。當然,他現在已經是護烏桓校尉了。”
“他能以孱弱的郡兵,大破五倍烏桓鐵騎,腦子肯定很好用,可以說狡詐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