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守衛可以證明,當夜只有你進入帳中。至若你說是万俟青誘使你入帳向司馬皓月審問,又有誰能為你作證?万俟青若是否認,你可有其他證人為你作證?”
孔非一怔,臉上的顏色發黑,難看無比,半晌,才苦笑道:“末將沒有證人。他來找末將飲酒,末將哪裡能知道他另有所圖,當時只有我二人,並無第三人可以作證。”
“他有人證,你沒有人證,而且比起他,你出賣本將的可能性更大。”韓漠緩緩道:“如果此事讓其他人來分辨,本將相信,十個人之中,會有九個人懷疑是你!”
孔非頹然坐下,嘆道:“大將軍,如此說來,你也懷疑是末將出賣你?”
韓漠凝視著他,並沒有說話。
孔非苦笑道:“大將軍,末將實話對你說,之前末將對你確實沒有好感,也曾懷疑蕭大將軍怎會突然失蹤?但是你手中有大將軍的兵符,末將相信,這兵符一定是蕭大將軍親手交給你,而他既然將兵符交給你,就自然有他的考慮。末將公私分明,十幾年來得到大將軍的教誨,知道一名邊關大將應該如何去保護自己的國家,那就是不存私念,令行禁止。”
韓漠聞言,不動聲色。
孔非抬起頭,看著韓漠:“你手掌兵符,便是西北軍的大將軍,而且大將軍你帶著咱們燕軍連連大勝,揚我國威,我孔非心中對你很是欽佩。我西北軍需要你這樣的主帥,末將也是暗下決心,定要在大將軍你的麾下,為我大燕戎馬征戰,亦要為末將自己立下功業。雖然大將軍的家族與有恩於我的蕭氏一族水火不容,但是作為一名軍人,那些朝廷的爭鬥與我無關,至於出賣大將軍,末將從來沒有想過,更沒有做過……大將軍可以不相信末將,但是末將問心無愧。”
他忽地從腰間拔出佩刀,看著韓漠道:“末將可以以死表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大將軍卻一定要提防万俟青,出賣大將軍的,必然是万俟青!”說到此處,孔非再不多言,橫刀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第九六五章 收心
眼見孔非的刀刃就要抹上自己的脖子,韓漠快如閃電,帶著異金屬手套的右手探出,已經抓住了孔非的手腕子。
他力氣巨大,手如鐵箍,孔非一時間難以動彈,驚怒道:“大將軍,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連死也不讓我死?”
韓漠看得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早有準備出手迅速,此時孔非必然已經血濺帳中,孔非自盡,絕非作假。
韓漠放開手,冷聲道:“你若死了,那便是畏罪自盡,陪了一條命,這一身的髒水也難以洗清……若是這般帶著一身髒水死去,你自己倒罷了,如何對得起蕭大將軍?你要明白,你是蕭大將軍一手提拔起來,若是帶著犯上作亂裡通外敵的罪名死去,那是損毀蕭大將軍的清譽和名聲。”
孔非身體一震,額頭冒出冷汗,隨即看著韓漠,道:“大將軍,你……你說這是髒水,莫非……莫非你認為末將是清白的?”
韓漠坐了回去,沉聲道:“還不將你的刀收起來!”
他年紀比孔非要小少一半,但是看起來老成淡定,散發著與年紀遠遠不相符的成熟穩重。
孔非滿臉疑惑,但還是收起刀,見韓漠示意,於是重新坐了下去。
“並非是相信你,而是相信蕭大將軍。”韓漠凝視孔非,緩緩道:“本將明白,西北軍鐵板一塊,並非是咱們西北軍的所有將士真的團結一氣,說到底,無非是當初蕭大將軍威震諸將,有蕭大將軍在,沒有人敢掀起風浪而已。”他靠在椅子上,微一沉吟,才繼續道:“今次万俟青既然聲稱你與司馬皓月之死有關,也就表明西北軍內部還是風雲暗湧,並不太平。”
孔非握拳道:“大將軍,万俟青是西北軍老將,在軍中已經超過三十年,威望頗高,就連末將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