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方才群臣在外面淋雨,如今也都是溼漉漉的,這方為清五十多歲,年紀大了,身邊官員自然以為方為清是因為淋雨而受了寒。
方為清轉過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那官員一眼,這種眼神和表情,卻是讓他官員心中有些發毛,乾乾一笑。
而此時,朝列前方的重臣們則是在互相迎合著,已經有人道:“雖說有違禮制,但是這禮制定下來,最終的目的,還不是要讓國泰民安。擁立代王登基,就是要讓社稷穩定,正是利於國家社稷。等到代王登基之後,由太常寺和禮部籌劃,新君率領文武百官祭天祁告也就是了!”
眾官紛紛道:“正是如此!”
……
方為清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笑出聲來的,但是他突然發出的大笑聲在這肅穆的大殿上卻顯得那樣的刺耳,比之外面傳來的驚雷聲更讓人感到吃驚。
如此莊重,如此肅穆的場合,官員們一個個神情緊張凝重,甚至有些官員兀自還帶著因為皇帝去世的悲色,可是這一陣大笑,卻讓太極殿那緊張的氣氛陡然一轉,不是轉的輕鬆了,而是變得更為的詭異。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向了方為清。
更有不少人已經皺起眉頭來,而方為清大笑過後,見到所有人的目光投過來,在這一瞬間,他卻覺得自己的腦子變的清明起來。
當年的熱血和激情似乎一瞬間就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早有一名官員厲聲喝道:“方為清,你笑什麼?聖上駕崩,舉國同悲,你還能笑得出來?你這是在褻瀆廟宇殿堂!”
方為清看了看左右眾官一眼,此時他卻也不管會不會如韓青所說,會有人出來相助,他只覺得在這個時候,總要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話。
眼前那虛偽的戲碼他看的心中都想吐,明明是當著百官之面操控朝政,卻還要惺惺作態披上一層衣裳,方為清心中即是不屑又是痛恨。
士人的尊嚴在這一刻湧上心頭,自古以來,武將死戰,文臣死諫,這才是真正地盡了一個做臣子的本分。
方為清知道,如果就此沉默下去,那麼燕國計程車人便將臣服在強權之下,而士人最後的風骨,也將就此畫上一個大大的笑談。
他有了必死之念,心頭反倒是放鬆下來,卻沒有了畏懼之感,上前兩步,挺胸大笑道:“自古以來,聖君駕崩,新君繼位,自然有其一套章程。今日聖上駕崩的訊息剛剛昭示出來,你們就在這裡迫不及待地討論後繼之君的問題,置聖上於何地?”他冷然笑道:“不思立刻去拜祭天子,卻在這裡費盡心思要立代王為帝……!”他目光直視韓玄道,毫無所懼:“既然聖上剛剛駕崩,那麼我等為何不去乾心殿拜見皇后娘娘,或許聖上留有遺詔也未可知,為何要急著在此有我們做臣子的先行議定儲君?聖上頭七未過,有些人如此著急,心裡究竟有何打算?”
如果說之前的大笑聲已經讓朝臣們大吃一驚,方為清這句話說出來,那就是讓大臣們豁然變色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少人心中暗歎:“這老東西完了!”
方為清這話雖然沒有點名,但是那最後一句話是在說誰,誰都能聽得明白。
以韓玄道的實力,無論明暗,要想弄死方為清,那與捏死一隻螞蟻實在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如果方為清能老老實實地混下去,只怕還能有命活著告老還鄉,誰也想不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而且將鋒芒直指韓玄道,那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只是有些人在心裡卻也暗暗欽佩方為清敢為天下先的膽氣。
韓玄道面不改色,神情淡定,早有不少韓派官員對方為清怒目相向,紛紛呵斥,一名官員甚至當著百官之面快步走到方為清面前,手指著方為清的鼻子道:“你是在發瘋嗎?你區區一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