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你幫我捎兩句話…”
“……”那人側了側身,往身後有些距離的地方瞧去…
“……你叫他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摺子看太晚,不要忘記吃飯,不要不穿外衣在房間裡亂轉,還有,膝蓋疼的話,要記得拿熱水敷,感冒的話,要吃藥,還有還有,這件白裘,我穿跑了,所以,我強烈要求他換一件衣服…還有還有還有,去看他的額孃的時候,記得幫我上柱香…”她低著頭,一個勁地羅嗦,絲毫沒注意面前人的絲毫動靜…
“……卑職記下了。”那人挪了挪腳步,似乎特意不擋著別人的視線…
“唔…我好象羅嗦太多了,要我重複一下麼?你確定你都記住了?”
“是,卑職都記下了。”
“嘿嘿,謝謝你了。”她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然後,伸手到自己的脖子口,卸下了那塊她洗澡,上茅房,做壞事也不拿下來的鎖片,那硬邦邦的金屬片,還帶著她貼身的溫度,”我同小娃娃商量過了,那娃娃難得大方,他說答應借給他用,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我只有它了,麻煩你幫我交給他。”
她看了一眼幾十年也不曾離身的鎖片,因為常年的貼身攜帶,再也犯不出金屬的光澤,只是紋路絲毫不曾變過,她一把將它塞進那人手裡,拖著白裘,轉身就往馬車上爬,那裘太長,讓她不好挪腳,她踉蹌了一下,才爬上馬車,趕緊把簾子拉得緊緊的,不敢再探出腦袋來…
“軲轆軲轆”車輪滾動的聲音響徹起來,留下兩條車輪的雪印,那人看著手裡的鎖片,只是轉身,向後走去,恭身將手裡的東西呈向負手立在暗處的人…
他不說話,只是把那鎖片接過來,捏在手裡,也不去看,要說這鎖片,大概他比她熟悉些,她掛在胸口,也不拿下來,自個兒也瞧不上,倒是他老是看著這玩意在她脖口晃盪,每天睡起來,都會跑到脖子後頭,還得他手一抬,幫她把這玩意轉回她的胸口,那還殘留的溫度微微有些燙手,他揚了揚唇,撥出一口飄嫋的白霧:”……往後,別再喚她夫人了。”
“……”
“那傢伙,她不習慣。”而且和這個稱呼也靠不上譜……
“是。”
“我去額娘那上柱香,你且在這等著。”
“是。”
隨著車伕一聲吆喝,車軲轆聲驟然停止,車剎得有些急,把趴在馬車的軟塌上睡死過去的夏春耀震醒了,張開眼,不敢相信自己,在完全不知道別人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的情況下,就這麼睡死過去,不過兩個多月沒睡上安穩覺了,一放下心來,頓時進入深度睡眠期,況且,誰讓那個軟塌上還留著某人勾魂徹骨的味道,搞得她一迷茫就跑去做春夢了…阿門…到哪裡了…
千萬不要一撩簾,發現自己已經被賣到八大胡同了…
聖母,耶穌,瑪利亞,菩薩,媽祖,阿凡提,請再多保佑她一次…
“你還要賴到什麼時候,還不快給我滾下來!”一聲絕對有欺負童養媳的惡劣婆婆架勢的聲調揚起來,她倒抽了一口氣,伸出一個指頭,撩開了簾幕,探出一個腦袋…
“瞧你這副完全不長進的模樣,就同你養的驢一樣沒用,還不給我下車來,我領著你家的蠢驢來接你了!”說罷,一隻手直接飛上她的耳朵,捏著她,把她往車下拽…
“哎喲哎喲哎喲!春桃…你為什麼就不能走兩天溫柔路線呢。”耳朵上傳來熟悉的感覺,唔,她果然是欠揍的傢伙,竟然還會覺得這捏耳朵的招呼方式好讓人懷念…
“活該,疼死你這個死傢伙,一走就廖無音訓了,我還以為,你大概大禍小禍不斷,早被人殺人滅口了,考慮著要不要給你燒點紙錢,怕你已經跑到地底下去當餓死鬼了!”
“……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