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緊密聯絡到一起才能是出現在艾斯眼前的這個人,然而這些條件彼此之間卻彷彿毫無聯絡——就像他根本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人類一樣,虛幻到無法捉摸!
——只是,如果對方總是毫無所覺地湊上來放任他去捉摸的話……那他不好好捉摸一番,似乎也沒有辦法了。
他握著克洛德的手,從左邊的鎖骨滑到右脅,隔著破碎的衣衫,完整地描摹著那道鞭痕:“你恨我……可是為什麼恨我?你又恨我什麼呢?”
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克洛德揚起了頭。他將風帽從頭頂摘了下來,冰冷的藍眸中火焰高漲。他臉上帶著怪異而瘋狂的微笑,喃喃道:“恨?你根本就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啪嚓”一聲,風燈掉落在地,順著臺階骨碌碌滾下,光芒黯淡下來。
如果一定要艾斯形容一下他這時候的心情,他一定會使用這種修辭來組成句子:我感到自己彷彿被十萬八千個雷系魔法師分別用小到零級閃電術大到禁咒雷瀑滅世挨個招呼了一頓。
——簡而言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從血液到靈魂、從心臟到頭髮的末梢,每一根神經都在酥~麻地顫抖,每一顆細胞都在狂亂地舞動。他大腦一片空白,理智全無,只剩下傻~子一樣的本能對答:“……什麼是愛?”
“就像你強加在我身上的負擔一樣。”
“……這又是什麼愛?”
“是一個該下地獄的人的愛!”
艾斯漸漸恢復了理智,空白一片的大腦也逐漸清醒過來。他仍然保持著凝視克洛德的姿勢,卻發現對方也正在凝視著他。看那神思不屬的樣子,明顯已經理智全飛了……那張俊美蒼白的面容因為過於激動而罕見地泛起紅暈,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卻也因為距離過近而被艾斯逮了個正著。轟然一聲,所有理智再次被拋飛到了魔禁海,艾斯扣住克洛德的後腦,將唇印了上去。
冰冷,甘甜,喉間彷彿吃進了阿爾卑斯山的冰雪,是實質化的野心和孤高,虛幻著的熱情和引誘。火焰與火焰相互勾纏、冰雪與冰雪互相交融,悶|哼、喘息、掙扎、擁抱……聲聲響響、每一個動作,都隨著穹頂落下的水滴在水窪中扭曲成模糊詭異的影像。分不清是誰的頭無意中撞上了蓋板,獄卒的腳步聲逐漸接近,疑惑的詢問聲在頭頂響起:“大人?”
克洛德猛然驚醒,用力推開了艾斯。艾斯向後踉蹌幾步,卻站在下方的臺階上一把將他又拉進自己的懷中。火焰尚未熄滅又重新燃起,鼓聲號角高奏凱歌,手指蜷進衣袖,接觸到冰冷的面板……
“吱呀”一聲,蓋板被掀起了一條縫。獄卒跪在上方,敲了敲地面:“大人?”
克洛德再次推開了艾斯。這一次是他踉蹌著後退,直接跌坐在了床|上。他的袍子已經被解開了一半,手裡好像抓到了什麼,便隨手披在了身上,唯恐被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看在上帝的份上,讓我和他好好談談。”
他聲音顫抖,語調模糊,獄卒心中充滿懷疑,不由得又確定地問道:“您還要多久?”
“滾開!”一道手臂纏上腰|肢,克洛德怒吼出聲。獄卒的聲音不見了,蓋板重新合上,腳步遠去——而那道手臂的主人卻欺身而上,離得更近,熾|熱的呼吸幾乎直接充斥在頸間。
“克洛德……”艾斯聲音喑啞,目光幽暗,“這是父愛?”
克洛德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古怪的神情。他彷彿喘息一般地笑道:“父愛?”
艾斯凝視著他。克洛德的嘲弄凝固在了臉上。他緊盯著艾斯,不可思議地問道:“直到現在,你還以為我是你父親?”
……這話是什麼意思?
艾斯心裡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克洛德為什麼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