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甚至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連續幾天沒有睡好,浮比斯眼下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黑圈,下巴上也出現了青茬。他拒絕了往日相熟的陪酒女郎,獨自一人坐在小酒館的角落裡喝悶酒。
和隊長的魂不守舍不同,艾斯這幾天過得倒是十分滋潤。溫爾裡克來了巴黎,扮作求診的病人帶來了一串品相精美的綠寶石,還有一些其他材料。艾斯打算用這些材料製作一根法杖,減少咒語錯誤時魔力暴亂的風險。
除此之外,他還從溫爾裡克口中得知了一個好訊息。隱修士接到了路易十一的邀請,將在兩個月以內趕到巴黎。他還帶著教皇西克斯圖斯四世的手諭,可以直接解決掉艾斯的身份問題。
將隱修士的信交給艾斯以後,溫爾裡克又委婉地道:“冕下,您現在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些其他事了?”
艾斯拆信的手頓了頓:“其他事?”
“比如說,這些埃及人……”溫爾裡克壓低了聲音,還特地四處看了看,就好像在怕人偷聽一樣,“您不覺得這些人會是個隱患嗎?”
艾斯的神色冷淡下來,反問道:“你的意思呢?”
“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想辦法擺脫掉他們吧。”溫爾裡克說著,做了個勒脖子的手勢,“您只是無意中流落到這群異端裡的,上帝會明白……”
溫爾裡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是艾斯並不打算採納。的確,假如他要進入教廷,流浪者們必定會是個隱患。梅塔特隆的身份並不方便公開,西克斯圖斯四世也有著許多對手。如果想獲得教皇的位置,他就一定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如果被人抓住這點攻訐,也許連教皇也保不住他……
但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別的解決方式。不公開天使的身份,只是教廷方面一廂情願的想法。在他們的認知中,神子降臨到人間就是為人們而贖罪的,耶穌能受難,梅塔特隆為什麼不能?
但是很可惜,艾斯並不是真的長著翅膀,也沒有那麼慈悲為懷的心腸。他只想用最高的效率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計劃著要如何以一個無法推翻的形象出現在大眾面前——而到了那個時候,流浪者們是否存在,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了。
他盯著溫爾裡克的眼睛,直到商人開始不由自主地舉手擦著額頭的汗水,才似笑非笑地道:“我希望你們都能明白,溫爾裡克……我和彌賽亞是不同的。”
溫爾裡克mo出手帕,滿頭大汗地道:“我明白了,冕下。但是……”
“在我這裡,沒有什麼但是。”艾斯淡淡地道。他裁開火漆,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隱修士的信。內容和溫爾裡克所說的相差無幾,只不過他並沒有提出過有關埃及人的問題。比起自作聰明的溫爾裡克和意圖對他進行掌控的教廷,隱修士顯然對他更加信任,而且是真心實意地把他當作值得敬畏的存在去看。
溫爾裡克不敢說話了,如坐針氈地在椅子上挪動他的臀部。佳麗被哈力木三兄弟借去表演,他現在甚至連轉移視線的工具都沒有了。然而艾斯的氣場太強大,他又不敢貿然地提出告辭,只好坐在椅子上等著發話。
艾斯有意晾著他,直到寫完了給隱修士的回信,才像是剛剛發現他還坐在那邊一樣,驚訝地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溫爾裡克哭喪著一張胖臉,“您沒說過要讓我走……”
艾斯充滿挑剔和嫌棄地打量了他一眼,皺眉從書桌前站了起來:“千里迢迢地從馬賽趕到巴黎,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冕下才辛苦。”溫爾裡克謙卑地躬身,額頭上汗水直冒。
艾斯卻一改之前的冷淡,笑眯眯地拍上了他的肩:“客氣什麼?我會記住你的功勞的。你和鐵匠酒館的艾露莎關係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