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艾斯是怎麼復活的一點也不關心一樣。
艾斯:“……”
難道他居然一點也不好奇!?
克洛德似乎是真的一點也不好奇。他把取下的繃帶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神色平常得彷彿兩人之間是普通的朋友一樣:“你有什麼計劃?”
真是難以捉摸……艾斯心裡又燃燒起了一朵小小的火焰。他的聲音恢復了正常,懶洋洋地道:“暫時你不必知道。不過你呢?你又有什麼計劃?”
克洛德冷冷地道:“託你的福,我更改了自己的計劃。”
“如果你的意願與我相悖,那隻能證明你是錯誤的。”艾斯似笑非笑地道,“要試試嗎?”
克洛德與他對視,藍眸中的冰冷漸漸消褪,取而代之的是複雜而熾烈的情感。
“如果是這樣,我會證明我才是正確的。”他聲音放輕,“但是,至少現在,我們的意願是相同的……”
艾斯忽然攬住了他的脖頸,手掌扣住他的頭顱,強勢而粗暴地吻了上去。克洛德的手掌隨即落在了他的頸側,冰冷的溫度緊貼跳動的脈搏。念頭與念頭碰撞卷席,交纏勾生出星點的火焰。隨即這火焰潛入血管,燃燒血脈,寒風吹至,卻更助長了它的囂張氣焰……水如油、血如岩漿,燃起了同樣的烈度。桌椅碰撞、瓶罐破碎、布料撕裂……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抵上了後背。
艾斯停止了動作。
“為了萬無一失,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有一個人來到了這裡吧,醫生?”克洛德聲音沙啞,唇色鮮紅,還帶著未褪的溫潤水光,吐露的話語卻極其冰冷,“我想你應該會很樂意認識他,認識一下與你命運互換了的那個人……來吧,卡西莫多,看看這個人,他就是讓你母親心甘情願和我做了魔鬼|交易的那個人,正是你另一種意義上的真正兄弟。”
匕首尖端從背後挪到了頸邊,相貌醜陋的敲鐘人站在了艾斯面前,清澈懵懂的眸子裡盛滿喜愛。
艾斯:“……”
這又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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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剛放亮,太陽的光輝還沒能溫暖天空,帶著寒氣的微風在巷弄中穿行著,結著白霜的玻璃上正在緩緩浮現露水。
塞納河邊已經漸漸熱鬧起來,勤勞的市民們已經走出了家門,開始了他們或悠閒或忙碌的一天。一行打扮古怪的人從一條荒僻的小路中走了出來,徑直走向了一條系在岸邊的小船。
他們的打扮很古怪,人人都都披著斗篷、風帽遮眼;他們的行為也很古怪,在前領路的人身形崎嶇,並排走著的兩個人一人手裡握著根繩子,繩子則牢牢地綁縛在另一人的手腕上。他們一路沉默著上了小船,領路人揮起船槳,很快將小船划向了遠方。
洗衣的婦人心裡暗自嘀咕,收回了目光,重新專注在了木盆上。
小船經過了聖米歇爾橋頭,高高的絞刑架上掛著的屍體依稀可辨。克洛德收緊了手中的繩子,唇邊泛起了冷笑:“看到自己屍體掛在絞刑架上的感覺如何?”
“非常美妙。”艾斯一語雙關地道,“多虧了它,我才能知道自己險些錯過了多麼美好的東西呢。”
他絲毫也不在意自己如今的處境,臉上甚至還帶著好心情的微笑。相比之下,克洛德的臉色就顯的有些差了。他顯然是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說過的那些話,如同大理石一般冷硬的臉上出現了情緒的裂痕。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詢問艾斯是怎麼逃脫法|場、又是怎麼找到那樣一具完全以假亂真的屍體的。之後直到小船停在河灘廣場邊、一行人走進了聖母院的大門,克洛德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卡西莫多倒是一路都在悄悄打量著艾斯。他雖然有一隻眼睛看不見,聽力似乎也很成問題,可是對克洛德的態度把握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