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皇后進來,行禮後說道:“陛下,外朝攻訐不斷,三郎越發難以自處了。那些御史可否管管?”
這話不大客氣,顯然皇后也看出來了,此次彈劾風潮中有皇帝的暗示。
她覺得這會是一次綿長的相持,可皇帝卻爽快的道:“此事卻有些過了,朕明日處置。”
訊息傳出去,一家四姓翹首以盼,就等著衛王滾回潛州,從此不得回長安。
貴妃回來,皇帝依舊如故,潛心於音律之中。
第二日,皇帝臨朝。
言官們彈劾依舊。
“咳咳!”
皇帝乾咳兩聲,一切都消停了。
“國本重要。”
皇帝一句話讓一家四姓心中安穩了。
“二郎與三郎久在長安也不妥當。”
楊松成心中一笑。
“皇子們大了,無所事事也不妥。”
這是什麼意思?
群臣不解。
皇帝緩緩看著臣子們,熟悉他的韓石頭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皇帝的眼中帶著譏誚之意。
“南疆那邊的部族開始不安分了,越王去南疆。”
群臣愣住了。
“陛下,這……”
皇帝壓根不搭理,“北疆那邊,三大部在蠢蠢欲動,北遼也是如此,衛王去北疆。”
楊松成心頭巨震,失態道:“陛下,歷來都沒這等規矩。”
皇帝冷漠的道:“規矩是人定,朕乃帝王,為何不能定規矩?”
是啊!
皇帝定規矩有何不妥?
皇帝說道:“皇子去了南疆北疆,不得隨意插手地方事務,就代表朕去安撫軍民。”
不得插手地方事務,一聽很是妥當。可代表皇帝去安撫軍民……
這豈不是什麼事兒都能插一手?
散朝後,左相陳慎和王豆羅走在一起。
“陛下此時讓皇子去邊疆,怕是不簡單。”
陳慎點頭,“一家四姓想謀劃張楚茂為北疆節度使,此事讓陛下警覺了。臣子們在插手軍中事務,而軍隊是帝王的命根子,但凡失去了掌控,帝王就離倒臺不遠了。”
“所以陛下讓皇子去北疆和南疆,這是……監督之意?”
“對,還能隨時變化。”陳慎幽幽的道:“皇帝這是在磨礪兩個皇子,可太子呢?”
“兩個兄弟被重用,太子坐蠟了。”
太子的身後便是一家四姓!
“此舉能牽制一家四姓,也能牽制邊疆那些封疆大吏們,陛下的權術手段……連老夫都得道一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