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傻眼了,早就聽老師和白起說過自己唱歌難聽,可是她從來都不信,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但就算再難聽,您老人家也不用以昏迷來表示抗議吧!
不僅僅是製作人,連安琪和執行製作都撲上去搶救老人。
“不是你的錯。老師他年紀大了,血壓一直……”安琪抬頭對林夏說了一半,聲音便哽住了。
林夏能看出她很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但直到憋紅了臉都無法再開口,看來嗓子是真的出了問題。
“一世英名啊……”老人從昏迷中幽幽轉醒,握緊製作人的手,神色激動地說,“我對好苗子從來都沒看走過眼!沒想到今天……”
完了!這回美夢是白做了!林夏有些尷尬,輕輕吹了吹劉海。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彷彿聽到門外有人輕輕嘆了口氣。
那聲嘆息中透著一絲嘲弄的意味,那意思彷彿在說就您這樣的人,也敢說自己沒走過眼?
可林夏卻覺得是那人在嘲笑自己的歌聲,她又羞又惱地猛地回頭,昏暗的走廊中彷彿有一雙閃爍的眼睛,從門縫往裡面偷窺。
開啟門的時候,走廊上卻空無一人,只有那盞接觸不良的老壁燈還在滋啦啦地閃著……
“你……看見了什麼?”安琪從失聲中恢復了過來,覺察到了林夏的異樣。
“哦!有隻耗子跑過去了,這種老劇場裡耗子還挺多的。”林夏嘴上打岔,可眼睛還一直盯著那條幽暗的走廊。
這條走廊很長,盡頭是一個岔路口,一條通向前面的舞臺,另一條通向一道狹窄的木質樓梯,一面被舞臺的場燈照亮,另一面卻黑乎乎的,所有人走過時都不會往那個方向看。
但是那片黑暗裡卻有些東西在吸引著林夏,說不清它究竟是什麼,卻讓她感到身上冷颼颼的……
“你怎麼還在這兒?”製作人的咆哮打斷了林夏的思緒。
是你們請我來的好不好!卸磨殺驢,這也太勢利了吧!
“算了……別為難她……”安琪勸住了製作人,對林夏抱歉頷首,“對不住了。”
林夏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更沒法子對安琪這樣溫柔的女孩瞪眼,於是乖乖地給躺在椅子上捯氣兒的老爺子鞠了個躬,慢慢退出了房間。
安琪也跟在她身後送了出來,站在門口時,她拉住了林夏,悄悄地問:“林小姐,剛才你是不是看到了有人在外面?”
“沒有啊?說了是耗子嘛!”林夏打著哈哈,其實她心裡也不敢確定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人”,說出來還不嚇死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
聽到林夏的答案,安琪彷彿有些惆悵,但轉瞬間便恢復了平靜,很禮貌地對她點頭示意,轉身關上了門。
林夏一邊琢磨著剛才安琪臉上遺憾的神色,一邊向外走,走到那個岔路口時卻停下來了。
她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咬了咬嘴唇,走向了那條窄窄的樓梯。
在林夏沒注意的瞬間,黑暗裡有一雙眼睛在幽幽閃爍著冷光。
肆
那條樓梯越走越長,已經超出了林夏的預料。
按道理說,這條樓梯在舞臺附近,應該是通往臺頂貓道的。貓道是指臺板上空的幾排鐵架,供場工們來除錯燈光和吊杆。
但這條樓梯卻在應該轉向貓道的地方拐了個彎,旋轉著通向了上方。一路上一盞燈都沒有,林夏只能藉助手機的亮光來照路。
樓梯很老,完全是木質的,有些木板已經爛掉了,一腳踏空便會掉進無底的黑洞裡。但令人驚訝的是,這裡顯然有打掃過,沒有一點點灰塵,卻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林夏感到身上陣陣冰冷,那雙在門外閃爍的眼睛一直在她心中揮之不去,耳邊也一直迴盪著鄰座丫頭說的那段話。“冤死的女明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