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輛立珊飛了過來,我只能看著蘇果一步步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一恍惚,就像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夏天,她說:永別了,何天,然後也是留給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顧不得了,我追了過去,把車停在邊上,回頭看了段可儀一眼,段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說我去去就來,她沒說話,點了點頭,我很想解釋一下,後來想想也沒必要,來不及了,我心裡只有曾經看到過的一句很經典的話:假如我望見了那個人的背影,我會披荊斬棘地追去,腳扭傷了,跳著也要追,天下著大雨,扔下傘也要追,假如她不等著我,就讓她後悔一輩子。
我終於成功地活著穿過了這條車水馬龍的馬路,讓一個立珊的司機來了個急剎車,他伸出頭來大罵,鳥你媽媽憋,我頭也不回更大聲地回敬他,鳥你媽媽,too。過馬路後,我回過頭來看段可儀,她一個人在微風中俏立,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跑到燕子旁邊,問她怎麼回事,她說你還不去追。我說燕子,等下你去幫我把車推到你們寢室,和段可儀解釋一下,她冷笑一下,說:愛去你自己去,我可沒這個義務。
我發現燕子手裡還提著個蛋糕,莫非蘇果過來陪我過生日的?我顧不得和燕子計較了,撒開腿去追蘇果。
蘇果是向嶽麓書院方向逃竄的,那裡黑,是情人花前月下的勝地。我一路狂奔過去,看見單身的女生就大叫蘇果,蘇果,有幾個女生嚇得撒開兩腿就跑,靠,比我還快。
找遍了大禮堂和嶽麓書院的方圓數百米也沒發現蘇果的影子,我突然想起這樣也不是辦法,我拿出手機來,撥蘇果的電話,打通了,嘟,嘟,對不起,你撥的使用者正忙……
又撥,還是忙……撥了二十次,居然關機了。蘇果這回動真格了。
從初一我和燕子轉學到新學校開始,我就暗戀蘇果了,那個時候,蘇果是全校無數色狼眼中的獵物,是老師面前的紅人,記得她從初一開始就壟斷了文藝晚會主持人的寶座,無數的學長都對她發動一次又一次前仆後繼的進攻,不是死在蘇果她媽的手上就是死在班主任手上。
蘇果她媽特兇,和我爸有一比,有一次一個同學打電話給蘇果,她媽接的,然後就開始審問,你是誰?你爸叫什麼?把那個同學給惹火了,說,媽的,你是誰?我找蘇果。她媽把電話掛了,轉頭就和蘇果說:果兒,你聽好了,大學畢業之前不許帶男生回家玩。所以後來我們一直是地下活動。
我的運氣特別好,一轉學來就分在蘇果旁邊和蘇果開始“同桌的你”,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本來學習沒有一點壓力,可我每天第一個到教室等著蘇果來上課,每天和她聊到下晚自習很久才回寢室。當時很多同學威逼利誘要和我換座位,我就是不換,有一次有個同學纏了我好久,我最後說得了,要我換可以,只要一個條件就行,他急忙說什麼條件,我說如果你和深田恭子同桌我還可以考慮考慮。說完差點被他滅口。
到高中後,由於換了一個班主任,在男女關係上很嚴肅,聽說他離過兩次婚,估計就是這個打擊讓他崩潰了。所以他規定男生女生一律不許同桌,就這樣,高中我都沒和蘇果說過什麼話,每天看她安靜地學習,除了最後一個月天下大亂,老師權威像末代王朝一樣分崩離析,我才有機會和蘇果繼續同桌了一次。到高考完填志願的時候,我問蘇果你能把你的志願給我看看嗎?
本想為愛做出犧牲,委屈一點和蘇果一起讀一個學校得了。可她笑了一下說國家機密不給不給,更鬱悶的是那次晚會以後最好的機會給燕子破壞了,她對我說句莫名其妙的古詩“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和“永別了,何天”,就消失了。
再後來我落榜,來到湖南X大,失戀加失意,我的座右銘是一心學習不談戀愛,我還把這座右銘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