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肖翎時就一頓猛誇,誇他成績好踢球好長得帥,誇完後再很意味深長地加一句,嗯,其實……他們都說,我和他很雷同。
不是有句廣告是,愛你等於愛自己,我這是誇他等於誇自己。
有時候臥談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回憶我們三人打架的過程,我說肖翎你丫真狠,跟小日本偷襲珍珠港一樣,一句話不說跑過來兜臉一重拳。
肖翎說你真痞,穿那麼長釘的球鞋,一腳踢得我很受傷。說到這個時候,我就懷疑是不是肖翎被我踢廢了,懷疑的原因是肖翎到現在還沒找女朋友,就算是女生送上門來了,他眼睛不眨就往門外推,我看得都可惜,好幾個八十多分的美女呢。
在女生面前,肖翎特會裝純情擺酷。一次在KTV的大廳唱歌,肖翎來了一曲歌特牛,跟原唱一樣,這時候過來兩個妹子,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說這位帥哥歌唱得太好了,請你喝一杯酒吧,肖翎紅著個臉作純情態,我一黑臉嚴肅地跟她們說:對不起,我朋友賣藝不賣身的!
兩個妖精沒想到我會這麼酷,愣在那兒,這時,沒想到一向話少的肖來了句更牛的——他指了指我,對著兩個妖精眨眨眼睛,真誠地說:我不賣他賣!
其中一個妖精一口酒就噴在我臉上了,我一邊擦著口水和酒精的混合物,一邊痛斥他下次不要在別人喝酒的時候開玩笑。
下面歡迎張小敏同學上臺講話,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穿著樸素的張小敏走上講臺,向老師、同學鞠了個躬,然後開始她的報告,她的題目也挺催淚的——《梅花香自苦寒來》。
張小敏是我們班碩果僅存的兩個女生之一,清純得像個村姑,第一眼見到她時,我小聲對寢室幾個新哥兒們說了句,這個女生真像一張白紙。
當時教父就一針見血地反駁我,白色是最複雜的顏色。教父原名叫陳強,是我們寢室的軍師,浸淫學生會多年,他最崇拜的人物就是美國暢銷小說《教父》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老頭子考利昂。他每天晚上都要給我們灌輸一頓他的官場心得,強哥後來成為軟體學院學生會的一把手,我有什麼問題都去請教他,後來乾脆一個尊稱——教父。
當時的教父已經是一傳奇人物了,傳說教父剛進大學的時候是個像張文銳那樣的文學小青年,當時他上個廁所都要作個詩,三句話不離海子、顧城,五句話為世人指明一個真理,時不時青梅煮煮酒,動不動就仰望星空淚流滿面。
不過後來教父受打擊了,因為他追一個女孩子追了一年,寫了無數抽象朦朧的詩歌,結果那個女孩還是被別人的鮮花和戒指哄去了。
失戀那天晚上,教父喝得爛醉,然後總結了一句話——在21世紀,追女孩方面:披著羊皮的狼不如披著狼皮的狼不如什麼都不披裸奔的狼。
最詭異的是當很多同學還以為教父一個月之內會醉生夢死,茶飯不思,最少也要昏迷三天的時候,他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在徐徐升起的朝陽中焚燒了他那本詩集,然後在狼煙中就開始了他的裸奔生涯。
直到今天,教父仍饒有興致地掰著手指頭數著三年來被他染指過的女生,像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一樣,每天晚上講述一個。他講述故事的風格亦幻亦真,非常引人入勝,每天晚上,我們寢室的幾個人,我、張文銳、肖翎、秦江海,都是在他的娓娓道來的低吟淺唱中進入夢鄉。
他的敘述風格有小說、散文、詩歌,最吃驚的居然還有謎語,有一天晚上,我們照例躺在床上等待教父的一千零一夜故事時,教父說:看你們每天被動地聽課,挺無聊的,今天我們來個互動點的節目吧,我出個謎語吧。
謎面是:楊鳳鳳如果渴死在沙漠裡,會剩下什麼?
背景知識:楊鳳鳳是教父提過多次的一個女生,特點是十分豐滿,是十分啊,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