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踏進屋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婆熟悉的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凝聚在照片上。
這是一個精緻的靈堂。
她只覺得耳朵裡“嗡”的一聲隨後一動不動地呆立在那。
“知道你的外婆怎麼去世的麼?”媽媽聲音不大卻穿透力十足“聽說你的事情她隨後就去了。”
櫻呆呆地望著外婆遺留在照片上的笑容。
她想上前為外婆上一炷香為她擦拭一下鏡框然後痛痛快快地痛哭一場但是現在她的四肢與感覺都像被鎖鏈緊緊捆住似的。
屋外走廊裡大家摒住呼吸聆聽這對母女的對話。
“你這個沒良心的孩子!!”櫻木媽媽忽然拼命地抓住女兒的肩膀搖晃起來:“知不知道殺死外婆的人就是你!!!我我沒你這種女兒!”
然後是櫻壓抑的哭泣聲。
“媽媽你這樣說太過分了!”櫻木猛地推開門:“小櫻她也不想外婆出事啊!”
“這沒你的事!”櫻木媽媽帶著哭腔說“我沒這種殺死我母親的女兒!反正也是死過一次以後我就當你死了才好!”
“阿路!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櫻木外公也沉不住氣了“小櫻回來就是好事啊!還那麼計較以前的事情做什麼?我都原諒她了你還在這裡添什麼亂?來小櫻到外公這來!”一邊說一邊向外孫女伸出手。
流川早就趕到櫻的身邊將她攬進懷裡。
小博被這情景嚇得大哭晴子連忙將兒子抱回客廳。
櫻已經沒了眼淚只是像瘧疾患者那樣顫抖不止。
外婆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去世的麼??
自己真的是個天字第一號的大混蛋!!
殺人兇手!!!!媽媽的這句話向禿鷲一樣盤旋在她的耳畔無時無刻不在撕扯著她的良心。
流川的丹鳳眼不滿地看著櫻木媽媽。
不論怎樣這樣說自己的女兒也實在狠了點吧?
不過他也不好和長輩爭辯什麼。
他想起了媽媽的話。
大家對他們這麼快就從北海道返回覺得奇怪但是看到櫻慘白的臉色與恍惚的神情時也就猜到了七八分。
雖說外婆的死與她有很大關係是沒錯然而看到現在的樣子誰也不忍心再責備她什麼。
東京那所已經廢棄的日式房子已經裝潢完畢只是院落還沒打理不過現在完全可以住人了流川與櫻從北海道回來便一直住在這裡。
楓媽對櫻現在的狀態很能理解畢竟每個女兒被自己的媽媽那樣責罵都會背上深深的愧疚但是責罵歸責罵她也覺得櫻木媽媽的話是重了點。
“小櫻你媽媽那都是氣話~其實你想你能回來大家都那麼開心你媽媽一定會更開心啊!”楓媽總是這樣勸一邊拍拍懷裡這個可憐的準兒媳。
“可是我殺死了外婆~”回答她的是櫻充滿自責的抽噎。
天天這樣自責可不是辦法!楓媽擔心地想而流川、櫻木等人也毫無辦法。
楓爸收回了長假目前又要前往香港工作楓媽無奈只好在千叮嚀萬囑咐之後隨老公一同前往。
那些熟識的朋友6續前來拜訪也為了開導開導內疚的櫻。
四月初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牧紳一與妻子牧鍾子來到流川的新居。
文靜的牧太太是日本國家籃球隊的專屬心理醫生也負責隊裡很多事務所以與流川等人關係很不錯。
櫻已經少許恢復了些不過臉色仍舊慘白而憂鬱。
和別人一樣牧夫婦勸慰了幾句後鍾子太太談了自己的建議。
“你們為什麼不到外面走走?”她笑著說“最近國家隊沒有事美國那邊季後賽要月底才開始這段時間如果能出去玩玩換個環境小櫻可能就會開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