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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當初青衣殺蕭慎不果的心情麼?反正,我現在是徹底明白了……這個死小子為什麼就這麼熱衷於替敵人擋劍啊?!我氣咻咻地一把揪住奉劍的領子,才想發作兩句,一眼就看見他脖子上汩汩流淌鮮血的血窟窿,頓時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這個人才剛剛在我暈眩的時候冒死替我擋了一下,至今流血不止。
奉劍甩開我的手,歪著腦袋想探查那怪物的情況,意外的是,剛剛還很強悍的鷹爪怪物哐噹一聲就倒在地上了。我就看見奉劍撞撞跌跌撲到那怪物身邊,將那怪物抱在懷裡,輕輕叫:“桑七?桑七?”
我用力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也暫時忍住了打斷他“敘舊”的衝動。因為,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內玄已破,真氣逆行。原本倚仗內力壓制的舊傷新患紛紛造反。我很想用力控制自己身體,似乎是徒勞。頭昏眼花中,我看著那個渾身是血抱著鷹爪怪物不斷喚著桑七的少年劍客,恍惚地想:真的信任錯了麼?看見一個欣賞的背影就徹底交託信任這件事……果然是說書本子裡才應該存在的事吧……
不等我思索更多,屋子外邊已經傳來匆促的腳步聲與驚聲詢問。這裡是曲靜的臥室,確實沒有多少侍從兵膽敢擅自闖入,但,在此地巡防計程車兵也是絕對不會少的。這麼一場叮叮噹噹地打鬥,不驚動外邊計程車兵,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我不得不用力握住自己的劍,如果驚動的是曲靜還好,倘若曲靜沒空,來的是西涼下屬的將軍,那我今天八成得交代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恨恨地瞪了那個還在“敘舊”的傢伙一眼:“住嘴。”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三八章 混戰(中)
網友上傳章節第一三八章混戰(中)遠遠就聽見寢室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奉劍警覺地側耳,迅速放下了懷裡的人。他提著斷劍匆匆趕到我身邊,另一隻手還汩汩流淌著鮮血,自己卻一無所覺:“走。”他簡單地說了一句,口齒含糊不清。
不是我不想走,關鍵是,我現在走不動了……他話音剛落,我就屈膝坐在了地上。
真的丟臉死了。我難堪地閉上眼,忍住陡然逆襲而上的暈眩。黑甜中,隱約嗅見空氣中不同的味道,恢復聽覺時,嘈雜混亂的腳步聲已經搜尋到憩室門口了。接著,我聽見悄悄地掀簾聲,有人驚呼道:“在這裡!”
再然後,就打了起來。我是動不了了,一根指頭都不行。動手的人是奉劍。
闖進來的人是曲靜的侍衛兵,看得出來,這些侍衛都是曲靜親自調教的,個個身佩長劍,使的俱是曲家劍法,這樣的侍衛或說高手也不過分。若奉劍不曾受傷,對付這十多個人自然不在話下,現在他也被毒爪傷了,幾十招下來就逐漸落了下風。
八十九招上,奉劍左腿中劍。九十七招上,左肋中劍。一百零三招上,左肋、右膀齊齊中劍。一百零七招上,小腹中劍。一百零九招上,左肋、左臂中劍。他左邊脖頸被毒爪所傷,觸動了左側經脈,遠不如右邊靈活,是以左肋屢屢受創——在這麼受傷下去,不出二十招他就得交代在這裡。
這輩子我不曾如此無力焦躁過,渾身的鮮血都似乎沸騰了起來,心裡卻一片冰涼。
我沒空考慮這個躺在臥箱裡的高手是怎麼來的,也沒空考慮到底是青羨林設計了奉劍、設計了我,還是奉劍誤會了青羨林才誤闖到這裡來。我唯一想得到的事情只有一件:他可以自己從原路離開,卻選擇留下來,與我一同迎敵。也許還要一同死去。
我不介意他離開,卻介意他為了我留下來。尤其不能容忍他為我死於利劍之下。
努力了半天卻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的我,這時候不得不倉惶地明白:不能容忍又怎麼樣?我無能為力。莫說握劍,我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了。那個怪物的毒爪真地很厲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