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向了自己,不,是揮向了自己已經碎裂的旗袍,唰唰唰,吉野將殘留在葉玉兒身上的旗袍碎屑用刀刃挑了起來,布條條在半空中飄,哈哈哈……吉野得意地笑著,舉著刀在房間打轉,轉到最後,他停了下來,將刀刃放在葉玉兒的|乳頭上,冰冷的刀刃擦著葉玉兒的|乳頭,葉玉兒渾身的肌肉在冰冷的刀刃下顫慄……她驚得連眼淚都沒有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失,葉玉兒感到時間轉動得太慢了,好像在這個地方停止了一樣,她的身體早已經麻木了,最初還能感覺到刀刃的冰冷,那麼現在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這時她看到了吉野額頭上的汗滴,還有他的手在她身體裡的瘋狂,一陣痛感代替了剛才的驚恐,葉玉兒痛得上下兩排牙齒相互咬在了一起,她聽見吉野像狼一樣惡狠狠地吼:我要聽見你高潮的呻吟,高潮的呻吟!
葉玉兒偏偏一聲不吭,她的痛她用咬緊牙關來消解,不管吉野手的動作有多猛,也不管吉野吼得多麼厲害,她就是一聲不吭,凡是她自己心靈能控制的東西她都不給這個強盜和野獸。
吉野陷入了空前的絕望,他的兩手在葉玉兒的身上亂撓亂抓,他想聽到葉玉兒的叫喊,可葉玉兒偏偏不出聲,吉野本就沒有多少的雄風落葉般地消失了,剩下乾枯的樹幹無助地哀鳴。他想起當初將自己變得如此蒼白的那個老慰安婦,那個髒黑的客棧,於是吉野起身,一把將葉玉兒推在了地上,衝著她光裸的身子吼道:髒豬,支那女人都是髒豬,討厭的髒豬!滾,滾!!
葉玉兒慌亂地站起身,她已經被吉野折騰得快支撐不住自己了,她踉蹌地靠在牆上,試圖用什麼東西遮擋住自己的光裸,可除了自己的皮肉還是皮肉。就這樣走出去嗎?走回自己的房間?她感到八角樓所有的眼睛都向她射出了灼人的光芒。
荷美這時走了進來,事實上荷美一直沒有離開這裡,她躲在門外偷窺,聽動靜,當葉玉兒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時,荷美身上忽然湧動起一股快感,這快感就像針劑一樣傾刻將她神經的興奮點調動起來了,她企圖衝進房間,與吉野一道對辦公桌上躺著的支那女人施虐。但她終究沒有動,她怕吉野,吉野的房間沒有命令誰都不可能隨便出入。她就在外邊看著等著,終於等來了那一聲:滾!在荷美聽來,這是一種訊號,一種讓她進去收拾殘局的訊號,荷美立刻心領神會地進去了。
葉玉兒看到荷美走進來,心裡又恐懼又希望,她恐懼荷美會有新的招數治她,可能她的招數比吉野更狠,而今天自己的所有不幸都是荷美帶給她的,她恨這個滿臉堆笑的日本女人;同時她又希望荷美能將她房間裡的衣服帶給她,碎裂的旗袍再也無法穿上身了,她絕不想這麼光裸著走出吉野的房間。
荷美跟吉野打過招呼,就得意地看著葉玉兒。
吉野揮揮胳膊說:快把這個支那女人帶回房間去。
走吧。荷美向門口揮揮手,示意葉玉兒離開。
葉玉兒一下子哭了出來,她用兩隻胳膊護著光裸的身體說:我不能這樣出去,我要衣服,我要衣服!
荷美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支那女人也知道羞恥啊?好吧,我現在去給你拿衣服。拿什麼你就要穿什麼。
荷美轉身出門,不一會兒又走了進來,她拿了一件和服,是最簡單的那種款式。
葉玉兒此刻已經顧不上荷美手裡的衣服是什麼款式了,她只想把自己光裸的身子遮住。
荷美偏偏不給她,慢悠悠上下打量了葉玉兒一眼說:這麼髒的身子,怎麼配穿我們大日本的和服啊?你要洗淨了身子才能穿,大日本的和服是不能讓支那人的髒身子褻瀆的。
葉玉兒定睛細看,荷美手中的衣服真的是日本的和服,她這才納過悶來了,她怎麼能穿日本人的和服呢,她寧肯這樣光裸著跑出去,跑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