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穿越了,白白賺了好幾年,前世剛畢業,找了份並不滿意的工作,還幻想過什麼時候穿越了不用再為工作、人際、生活各種壓力發愁才好,現在真穿越了,本該高興的,只是想象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作為一個最底層的被剝削者被壓迫者,又是這樣暗無天日的古代社會,家裡又沒有能來錢的,她別沒來幾天就餓死了便是心願了,還能有什麼打算?
於是計軟度襯了一下道:“只願能度過這一劫便罷了。沒往遠處想。”
曲進才臉紅了一下,又微微的白了白,他想讓計軟嫁給他,但這話不好說出口,便問計軟有什麼打算。只聽她說度過這劫,想她還在為計伯父過世一事憂慮,此時提嫁娶之事卻是不妥,況他自認他與計軟之間的感情甚篤,他倆成親是早晚的事,也不急於一時,便揭過這話題。兩人一同進了前廳先行不提。
再說趙大賴這裡,他今天去高府,正碰上高府管養畜的晁管事賣豬,他便跟著晁管事去幫了把手,也沒出多大氣力,便得了口肥豬並五百錢的賞,他心裡不能說不得意,此刻他正在自家的院子裡,光著膀子哼哼哧哧的殺豬。
但見那汗珠從賁張的肌肉、蜜色的肌膚上滲出來,趙大賴兩個褲管挽到膝蓋處,滿頭大汗暴露在微熱的陽光下,也不見他擦。好一個有力的糙漢子!但見他一手摁著那哼哼哧哧掙扎的肥豬,一腳踩住那豬肚子,拿了快有手腕粗的繩子捆住那四隻蹄子,之後不停歇的提起那明晃晃的殺豬刀,卻是一刀狠狠捅進了那肥豬的脖子動脈,豬叫的那一個慘烈,似要叫破天去,掙扎的也更劇烈,被趙大賴死死扭住,若是個力氣弱的防不住的,只怕能一蹄子把人給踢死,但這趙大賴那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動作也不帶猶豫一下,一手連帶身子狠擰著豬,一手利刀狠狠往下一喇,那豬血跟噴泉似的便滋滋溢了出來,那豬又哼唧了一聲,蹄子一翻,過了一會兒徹底沒氣兒了。
趙大賴將那刀一戳,戳到那肥豬的心臟上,狠吐了口唾沫,喘了兩口氣兒,然後兩手提起那豬的四隻蹄子,走了幾步,往那準備好的開水裡邊一扔,正準備給這豬燙燙好剃毛。
卻聽有個帶笑的贊聲突然從那門口傳過來:“隔了條巷子都聽到豬的慘叫聲了,這豬真是冤屈,前世遭了孽竟召到了趙大爺的手下!可不恰如那癆死鬼碰上索命無常麼?!哎呀呀,大爺也不說叫小的來幫忙,小的力氣不如爺打打下手卻也是成的,莫不是爺擔心著小的們吃光了爺的肉哈哈!”
趙大賴一抬眉,見是常跟著他辦事的魯見周,此人個小,長得跟個猴子似的,年歲卻比他都大幾歲,是個小有名的潑皮,跟他們很是臭味相投,便笑道:“原來是你這個滑頭,不忙走,過來給爺把這豬毛給剃了,爺就請你吃肉。”
那魯見週一邊殷勤的往這廂走,一邊卻嬉皮笑臉的道:“小的上次還跟周大家的說呢,一群爺裡邊,就屬趙爺是最大方的一個了,但今個兒竟發現錯了,趙爺是不幹活不給肉吃的。下次我再見了周大家的,可得改改說辭……”
趙大賴把殺豬刀塞給他,又踢了他一腳:“不過讓你剃個豬毛,你嘴裡的屎倒是倒不完了,就是按輩分算,別說爺讓你剃個豬毛,就是讓你給爺倒夜壺,那也是應當應分的!你老實幹著罷!”
魯見週一邊躲那無影連環腳,一邊點頭哈腰,做恭敬樣:“是是是,爺說的是,小的今晚就不走了,就專等在這兒,給爺倒夜壺。爺今晚可饒恕小的些,別起的太勤,小的就謝天謝地了。”說著還兩手合併向天作祈禱狀。跟大旱盼甘霖似的。
這樣子卻把趙大賴也逗笑了,笑了一聲道:“老子可沒那福氣使,要是被你家那婆娘知道你給老子倒夜壺,她還不扒了你的皮!”
說起他家婆娘,魯見周哈哈一笑,打岔過去,自拿了刀蹲在那開水豬前,開始唰唰的剃豬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