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偏還有人突然一群驚慌奔出來,在後面叫喊:“北戎兵來了!”頓時一片騷亂,人亂哄哄的你踩我我踩你,苦叫爭嚷不停。真是慘亂。
沈荊在馬車裡看的眉頭直皺,腸子沒悔青了,合該不要那家當早兩天就走的,碰上這人多亂糟糟的時候,一是走不動,走得慢,二是人多,那趁機作亂的也更多,十分危險。可如今又有什麼辦法?只得收回了視線,寄希望路上別遇見什麼事兒,能平安走到江南。
計軟眉頭也是憂,世道果是不太平的,她這才到這裡幾年,都要開始戰爭逃難了,若如今單是她自己,她恐更是惶恐,又想若是趙大賴在,逃難的時候他必能護她周全,說不定他自己還能發一筆戰爭財哩,這就是惡人的好處,他們現在時時擔憂有惡人歹徒過來打劫,而要是趙大賴,恐要直接打劫別人了吧!
想到此處,又想也不知道趙大賴怎樣了,這回戰亂不知他是要守在青州城裡還是也往南邊逃,若是他留在青州城,這輩子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見一回了,畢竟也相識一場,情緣斷了了了恨意怒意也就無足輕重了,心裡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沈荊,要不是他護著,她還不知道這時候要怎麼辦才好,想到這裡,對著他笑了笑,沈荊回了個笑,眉宇微微舒展。
要說他們這一車隊也著實扎眼的很,若是攜帶銀票,怕就怕這世道一亂,銀票就是廢紙一張了,當不得用,因而沈荊帶走了不少金銀珠寶,也帶走了不少糧食用具,能不惹眼?這也罷,偏偏沈荊又長得似天仙一般,身旁又跟了個美公子計軟,那路上的歹徒哪個覬覦這倆寧馨兒?哪個不想奪了滿車的金銀珠寶?但好在一點是,沈荊謀算在先,他們此次出逃,只帶了幾個貼身的家人,其餘一溜都是家丁護衛,而且大部分都是原來從沈家帶出來的忠心的武藝不錯的護衛,才免得了路上不少賊人的歹心。但盯著他們的仍然不少,跟盯著刺中間的一塊肉。
行了一天的路,傍晚在一個破廟前車停了下來。準備在這裡休憩。
這裡已歇著不少戰亂的逃民了,但這方圓十幾裡地又沒個人家,他們也只能住在此處。
幾人走進廟內,頓引起一陣騷亂,那騷亂的由頭都來自沈荊,眾人的眼光綠油油的,跟餓狼盯著吃食一樣看著沈荊,也不怪他們,有些人的美就是驚惑人心,況他還是錦衣華服,服裝也等級嚴明的時代不盯著他才怪哩。又有錢又有勢佳公子……
眾人都傻傻愣楞的看著他,只道進來一位天仙,險不驚的襄王魄散,宋玉魂消。
計軟卻直皺眉,直到幾人在火堆前坐了下來,計軟毫不遮掩的對沈荊道:“你實在太扎眼了,想不引起注意都難,依我看,還是把你弄醜點的好,這樣咱們才容易到江南。”
她記得有女人在戰亂時把自己弄醜最終逃過一劫的故事。
沈荊明顯愣了一下:“要弄醜的人不該是你嗎?”
計軟心道廢話,你一個世家公子難道會不知道男寵很盛行嗎?回說:“兩個都弄也扎眼,別人也會懷疑兩個怎麼都這麼醜,我把自己的膚色弄黑,至於你,就在臉上加點東西吧?你覺得怎樣?”
能被她關心沈荊覺得心是熨燙的,瞧了瞧她,點頭。
計軟回首就問鶯哥:“鶯哥,咱們帶過來的吃食裡邊有豬皮嗎?”
鶯哥正在往廟裡抱今晚上要吃的東西,見問他,道:“有的有的,我剛看見馬車上有塊豬肉,是帶皮的。”
計軟點頭:“好,你帶我過去,我割塊皮下來。”
須臾之後回來,計軟拿了一小塊豬皮,還拿了墨汁兒回來,見幾人團團圍坐,圍了一圈。
鶯哥叫道:“糟了!廚子沒帶出來!這飯誰做呀!少爺吃飯可是極挑的!”
沈荊瞪了他一眼。
餘人面面相覷,此行出來也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