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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除了曲家,計軟近日聽說曲家的公子曲進才病了,計氏還問她要不要去瞧瞧?計軟眼皮翻了翻,搖了搖頭,又垂下頭去忙針指。自己的事情尚且顧不來,她又哪有心思管別人?
仍是一日日的擺弄繡活。
這種狀態直持續了近一個月,外間的賓客漸疏,計家忙活著收豆子,計軟出不得門,只在家幫忙曬豆子,槌豆子,隨著勞力運動出出汗,少動神思,狀態竟漸漸好了起來,這就是身為人的賤處也是人的好處,譬如那死了深愛的人的,除了極例外的要去殉情的,大抵也都慢慢抗了下去,再娶再嫁數不勝數,當年那山無稜天地合的山盟海誓也都是放屁。那句話,生活就像強,奸,抵抗不過那就去享受。人慣是適應性強的。
計軟想明白了,也就積極起來了,只要那人不是無恩無義,沒失了人的本性,她大抵也能忍受。畢竟年輕六七年青春的好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得的,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事兒。而後計軟又想到,她嫁到趙家,好吃好喝的,不同於嫁到農家要一同採桑種田日日辛苦,也不同於嫁到深宅大院同一群婦人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又是大門不必出二門不必邁,沒有生活的壓力沒有結婚的壓力,沒有快節奏的壓力,更不用頂著個金錢社會各種勢利眼光的壓力。空氣又好環境又美,想到此,計軟突然舒心,覺得自己一個多月來當真是矯情,被各種言情劇韓劇轟炸的太多了,以至都不知道腳著地了,還在想什麼自由。
人總是要比較一比較才能知道好壞。跟前世馬不停蹄的生活一比這裡簡直是人間仙境,決定因素只是她放不放寬心罷了。
這點所謂的“少女情結”被計軟揮乾淨後,臉上終有了笑臉,對現下的生活越發珍惜起來,一直沒動的嫁衣開始繡了起來,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緊趕著該也能完成。要回的嫁妝、要辦的酒席她也跟母親一道商量。更多的時候是同計氏一道說說話,一起做事。受著計氏的關懷備至,她對這個疼惜自己女兒的計氏憐惜之情也多了起來。
直到陰曆十月十八這一天,宜訂盟,造車器,宜納采,祈福,宜嫁娶。
這一天,計軟一大早就被人叫起了床,幾個丫頭婆子湧了進來給她梳洗打扮,著鳳冠霞陂,同計氏痛哭一場,拜別親人,做齊了各種俗禮,終蓋上蓋頭,坐上了迎親的軟轎,吹鑼打鼓的朝青州府的趙家而去。
計軟原先還有些忐忑和提心吊膽,只這兒距青州府還遠,早上又早早的便從被窩裡爬了起來,睏倦之意襲來,可路好像沒盡頭似的,撐了一會兒,慢慢的忍不住眼皮子打架在一跌一晃的轎子中竟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鑼鼓喧天的聲響,計軟身體猛的往前一栽,一驚,手快反應的緊扶住軟轎,好懸沒跌下去,算是清醒了過來,只聽到不知誰喊了一聲“趙家到了!”這才意識到趙家已到,而她竟睡了快一路。立刻整了整衣裝,將心神都提了起來。接著,是一樣樣繁瑣古典而不失唯美的古禮,計軟一一照辦,直到天色將暮,計軟才被扶著送進了喜房。
☆、洞房花燭夜2
喜房內,計軟安安靜靜的在床邊上坐了一會兒,漸漸覺得頭上風冠沉如重石,脖子被壓得越來越疼,略掀了蓋頭瞧了瞧關了門的外面,看天色已是全黑了,只是前廳的喝酒吵鬧聲還隱能聽見。
計軟揚了揚眉,藉著這燈火通明的屋子,瞧見不遠處的桌子上擱放著幾碟子糕點和水果,其他的倒罷,計軟一眼就瞧見桌上又圓又大,香噴噴的福橘。
幾乎是一天都沒吃飯了,肚子咕嚕嚕不知道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