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三天,計軟每天都藉故拜訪沈荊,可卻遲遲尋不到一個合適的能住進養閒堂的理由。或是她但一開口,卻說的讓人沒辦法明白。
心中甚是愁煩。
雖然這幾天兩人相處愉快,但也禁不得日日去,時間一長,難免讓沈荊覺得古怪。這是計軟擔憂的地方。
可究竟該找什麼藉口?家中的房子被人奪去了,無地方居住?客居他鄉,盤纏用盡了?而還有一個問題是她冒然住進養閒堂,趙大賴回來要怎麼辦?收尾工作她要怎麼收?!
計軟第三天走出養閒堂,頭髮都要愁白了。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千百遍,為何籌備了一大堆的理由一開口就覺得要露餡?!為何沒有一個上上之策?!
心情失落的走到門首時,駐立了一下,見門外挑水擔、挑花擔的走過,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剛要走。卻聽到這養閒堂的門房與沈荊的貼身小廝鶯哥說話。
只聽那鶯哥抱怨道:“少爺要找一個讀書的陪伴,可要愁死我了,我這腿東街西街都要跑斷了,也沒挑上一個中意的!比不得你,天天就站在這兒行了,也不用擔心差事完不了。”
“要找讀書的陪伴還不容易?以公子的身份,要來陪伴他讀書的能從城東排到城西,怎就難找了?你不就光等著領賞銀?”
“你知道什麼?你是不知公子有多挑剔,他既要標緻的還要沒及冠的又要有才學的又要溫順的,這樣的人兒不是人家那深宅裡的公子就是天上的仙兒!實比那皇上選妃還難,我上哪兒給他選這麼一個樣樣都如意的人兒來?”
“你說的也是……”
計軟聽到此處,面上頓一喜,如獲至寶,終於有辦法了!她可藉著做書伴住進養閒堂!
但看天色已晚,今日卻是不好行的,只好匆匆離去,思量明日好謀此事。
沈荊正與蔣奇在堂內一邊下象棋一邊說話。
蔣奇驟丟了棋子驚道:“你說那個計公子實是個女子,還是個有夫之婦?”
沈荊淡定的點了點頭,將卒往前推了一個位置。
頓了一下道:“不但如此,這個婦人,我有心謀她做我的妻或妾。”
啪噠一聲,蔣奇又掉了一顆棋子,張了張嘴:“什麼?做你的妻?!”
“妻或者不現實,妾也就成了。”
蔣奇嘴張的合不上:“你不是說她是有夫之婦嗎?!”
嫁了人還怎麼做沈荊的妾?
沈荊眉稍挑了挑,好不魅惑:“謀婦人,與別事不同。如婦之夫,或是俗子,或是貧窮,或是年老,或是儉澀,或是醜貌,五事得一,便可圖之。我這兩天讓人查了查,這第一項,她的丈夫便不合,其他四項,非我自誇,不但她的夫,便是整個青州,都未有比得過我沈荊的。此事自然可圖。”
蔣奇聽這一席話像在聽天聞,盡是不可置信,一個個訊息跟雷炮彈一樣在耳朵邊炸開,一個比一個驚人!要多少女人他沒有?要跟人家一個平民漢子搶老婆?!還理論的一本正經有條有據的,沒生病吧?
“你瘋魔了不成?好好的送上門來的名門小姐你不要,要這麼一個有夫之婦,還想著陰招要怎麼把人家從人那丈夫那兒圖謀過來?你一個高門貴子如何能做出這等醜惡行徑!沈荊,你莫不成沒睡醒在說夢話?!”
沈荊恍若未聞,道:“你也說我十六歲說過的話,據我思來,我這一生,必須得個才女,白頭吟哦;得個知己,終身嘯傲。使我內有琴瑟之歡,外有膠漆之樂,才成百世良緣。日前我也見了些女子,多是有才不能有貌,有貌不能有才的,如今遇上計卿,她生的冷韻幽香,逸緻翩躚,我第一眼見她便覺合我心意。而在才上,你也見了,可與我一道吟哦作耍。便謀她做個妾正是件美事。”
蔣奇見他說的竟是認認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