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子既然已和我阿姐和離了,便請多多自重,莫要總往人家家裡跑。”
素涵在心裡嘀咕了一下:“這間林間宅院,好像是尹長卿的房子吧?”雖然,最後卻被她給霸佔了來。
“素涵,是我的妻子,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永遠都是。”鄭重的發表了所有權宣告。
“尹公子,這和離書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你還想光天化日之下,明搶人不成!”所有權宣告無效,一紙駁回。
素涵低頭扒飯,不理他們;藍悠給昊兒夾菜:“小昊子,咱吃咱的,別理那兩個唱戲的。”
劉刈、奎伯本就是下人,這會子更是識相的埋頭該吃吃,絕不吱一聲。
昊兒皺著小眉毛,極認真的想了會兒,衝著飯碗自言自語了一句:“爹是孃的。”這才像想通了什麼一般,執起筷子,慢慢的吃起飯來。
眾人忙於填飽肚子,只剩下那兩個“唱戲”的男子,還正掐架掐的興致盎然。
“我要正式重新迎娶素涵過門。”
“想娶我阿姐,沒那麼容易。你當我阿姐是什麼?說和離便和離,說迎娶就迎娶?”
“呵呵,素涵願不願意跟我走,好像也由不得你吧?”
飯桌上火藥味好濃,素涵忙又往碗裡夾了塊魚肉,她都空腹爬了一下午了,早就餓了,別這倆人一會兒打起來了,那可就沒得吃了。至於子朔和尹長卿那邊是否還餓著肚子,素涵決定狠心的無視一回,誰讓他們愛掐架呢,活該。
“阿姐,你不準跟他走。”
“素涵,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終於,戰火移到了她的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夠了!誰再不好好吃飯,就都扔出去喝西北風。”素涵發威了。
但聽尹長卿淡淡然一句:“如果你願意跟我走,那我就算在外面吹一夜風,也是值得的。”
一桌子的人聞言,都不由得放下筷子抖了抖——太肉麻了。
子朔一冷笑,正中下懷:“阿姐,你便由著他在外面站著吧!也甭理他,夜裡涼風吹吹正好,還能清醒清醒頭腦呢。”
藍悠作勢拂了拂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衝著子朔道:“子朔,你這也太狠了吧?”
……
月上枝頭,夜風習習。
竹林間裡,有兩個男人正杵在宅子門口。
“總之,想要要回我阿姐,沒門。”
另一個人立即回道:“素涵是我的。”語氣非常確定。
正值此時,頭頂上有隻悠閒的鴉鳥飛過,那“呱呱”的叫聲甚是清亮。
子朔委委屈屈的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阿姐,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我也要在外面站著?”
尹長卿閉目養神,嘴角邊上帶著笑意,大有一副要等一夜的意思。
子朔怒然,扭頭看了看身邊木頭似的死人,實在是詞窮了,但依舊咬牙切齒道:“總之,想要要回我阿姐,沒門!”
月朗星稀,今夜,當真是個好夜晚。
**
宅子裡頭,一間偏房的窗子,正散發著淡淡的暗黃燈光。
素涵和藍悠縮在床榻裡頭,正拿著小孩子的玩物哄逗寧兒。許是今個白日睡得太足,都這麼晚了,寧兒還是不肯入睡。素涵便守在跟前陪著,只想等哄他睡著了,自己再出去尋那外頭罰著站的兩個男人。
寧兒這幾個月來,是長得越來越白胖了,就連小小的下巴,都是雙層的。這孩子脾氣好,不愛哭鬧,時常樂呵呵的,逢人便笑,很是招人疼。
此時寧兒正自娛自樂的吐著口水泡泡,每吐出一個,就朝素涵又叫又笑一下。
“素涵,子朔那就是個專門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