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家叫了來,要給夫人行禮。”許蘭陵點頭道:“本來該明天再見,不過咱們左右閒著無事,走,我陪你見見。”
阮臨湘答應了。
將軍府分為內院和外院,外院有管家打理,重兵把守,不用阮臨湘過問,內院人少些,許蘭陵並無侍妾,使喚的丫鬟也少,許多皆是為了伺候阮臨湘買進來的,阮臨湘和許蘭陵起居的地方是正房寧安堂,寧安堂四周幾處宅子都是留給小姐少爺住的,如今只空著,平日裡議事都在寧安堂的小花廳裡。
此時花廳外站了滿滿一院子人,阮臨湘和許蘭陵坐在上座,阮臨湘看著許蘭陵,許蘭陵卻搖頭示意,阮臨湘便回頭安坐,她道:“你們先一個個上前來報名字,說說自己是何處當差的。”木蘭早已拿了筆紙在一旁記著。
先上前的是寧安堂伺候的丫鬟,一共八個,兩個一等的叫春風春雨,餘下六個分別是茂春,暮春,初春,盛夏,暮夏,餘夏,皆是二等的丫鬟,加上阮臨湘陪嫁的四個,木蘭,木蓮,木葵,木桃,木蘭木蓮是一等,其餘兩個是二等,所以寧安堂共四個一等丫鬟,八個二等丫鬟,再加上管事的婆子四個,阮臨湘仔細的看了看,覺得還不錯,寧安堂是自己起居的地方,伺候的人自然要格外經心,其餘地方當差的人阮臨湘也一一見了,有人懾於將軍的威嚴,對新夫人畢恭畢敬,有的則看新夫人是個年幼的,就起了看輕的心思,阮臨湘雖然小,可不笨,她一一記在心裡,見完了人,阮臨湘便道:“我剛來府中,對府中的規矩還不甚懂得,各位管事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又知事懂禮,若我是惹了什麼笑話,還請各位管事多加提點。”
這是林氏教的第一招,對待管事要和氣,謙虛,這些管事既然能在將軍府混得開,自有過人之處,她若莽莽撞撞的,把關係弄僵了,以後辦事吃虧的可是自己。
果然,這話一出,大多數人都覺得新夫人好相處,都開口謙虛了幾句,阮臨湘叫了幾個管事上前,道:“田媽媽是管廚房的,仍舊管著,不過如今人多了,事也多了,我讓許媽媽過去給你打下手,田媽媽看如何?”田媽媽一看,好哇,剛開始就分自己的權,那以後還不得把我連葉摘啊,心下不悅,但礙著自家將軍的冷臉,便應了:“哪裡說得上打下手,以後一塊為夫人當差,還要請夫人多多指教呢。”漂亮話誰不會說,阮臨湘見田媽媽皮笑肉不笑的,也知道這是一塊硬骨頭,不過廚房是個大頭,好就好了,不好了,也是萬惡之源,便只當沒看見,接著道:“如今,將軍交與我管家,我少不得討大家嫌了,從明天開始,各處廚房,針線,採辦,皆換了新賬本,從新立賬,以前不管如何都一蓋而過,我只看以後,大家覺得如何。”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切切私語起來,田媽媽這下忍不住了,見大家多有質疑的,便率先出來道:“夫人,這帳是過了年新立的,就不必換了吧。”阮臨湘沒開口,只看了一眼木蘭,木蘭會意,上前道:“以前管家管賬,自是管家那一處的,如今夫人管賬,自是又立一處,若是兩處帳混了起來,以後出了事,誰擔責任?不如先分清了,大家也清楚,田媽媽怎麼連這個道理也不懂。”田媽媽爭辯道:“並不是我不知禮,只是原先都管得好好地,如今夫人一來,都要重立,這又麻煩,不如就按以前的來管。”木蘭氣道:“你這是什麼話,夫人自有夫人的章法,讓你們做什麼只管照做就是了,難不成白養你們了不成?”阮臨湘一看,第一天就吵起來也不好,就忙止住木蘭,道:“話說得好好的,吵什麼,以後天天見,倒傷了和氣。”
許蘭陵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新夫人要立自己的帳,也是可以理解的,田媽媽一向老實的,怎麼就如此糊塗,自己娶了湘兒來,可不是讓她受氣的。遂清咳一聲,道:“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若是嫌麻煩的,只管走人。”許蘭陵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冷著臉的,如今板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