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臨湘搖頭道:“蘭草姐姐,我知道這麼任性不對,可是我覺得很煩,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再也不要被人找到。”
喬夫人道:“人這一輩子誰能沒個煩心事呢?若是一遇到事就躲起來,那這天底下的人都去做和尚隱士了。”阮臨湘道:“我知道,娘告訴我,遇到事情要用心處理,即使它很棘手也不用擔心,可是我就不想那樣,整日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累不累呀。”
喬夫人一聽便知是內院不太平,八成是受了什麼委屈,便按下不提,道:“今兒個咱們既然是出來玩的,不高興的事就不講了,好好玩是正經,既然四姑娘喝不得酒,我還備了蓮子湯,喝著也是好的。”
阮臨湘道:“說的是,咱們不提這個了,你看人家泛舟湖上,吟詩作對十分風雅,偏咱們說這些事,煞風景。”喬夫人笑道:“若說作詩連對我可不會,四姑娘只好獨樂了。”
因玩了一天,阮臨湘回去便睡了,喬夫人不放心,便找了木蓮詢問,木蓮嘆道:“你也是知道四姑娘的,在家裡什麼事都是順心順意的,就算姐妹之間有什麼,也是小吵小鬧,一會就好了的,剛出嫁時還好些,後來那位韓夫人進了門,又是耍手段又是玩心眼的,四姑娘那個脾氣,見不得一點髒的,什麼事都要攤開來講,她又不願意用那些自降身份的手段,可不吃虧了。”
喬夫人道:“四姑娘性子天真些,殊不知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別人算計她,她若是不還手,豈不要被欺負死了。”
木蓮點頭道:“可不是,我們都想勸她,可姑娘那個脾氣,咱們也說不動,這次跑了出來,國公爺肯定急壞了,也不知道二夫人知道了沒,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
喬夫人嗔道:“那你也跟著胡鬧。”木蓮苦著臉道:“好姐姐,姑娘那個倔性子,我不同意她肯定自己偷著跑出來,到時候不更讓人著急。”
喬夫人出主意道:“這樣吧,我抽個空子勸勸她,你趕緊寫封信給你家姑爺,派人來接,到時候真出什麼事,後悔也晚了。”木蓮到底是知道輕重的,當時陪著姑娘離家,如今卻有些後怕,若是回去了,林媽媽肯定會剝了自己的皮。
阮臨湘悠悠一覺睡到了天黑,喬夫人命人送來了晚飯阮臨湘悶悶的吃了,坐在窗前發愣,離開的這幾天,她開始想念蘭陵了,原以為離開了京城的一堆亂麻就可以輕鬆起來,可是,離開了才發現,那些煩心事是不怎麼重要的。
其實,蘭陵說的很對,韓宜安是很討厭,可她還是靖國公的女兒,自己那樣打了她,靖國公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走了,可是爹孃,哥哥,蘭陵都在京中,蘭陵會怎麼處理呢?他把自己送走是不是討厭自己了呢?
若是靖國公生氣拿父母哥哥撒氣怎麼辦,尤其哥哥今年春闈,若是因為她有了什麼變故,讓她情何以堪呢?她越想越不安,剛開始的時候,她滿腦子裡都是不耐煩,想要逃走,如今靜下心來一想,卻覺得後果如此可怖。
木蓮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夫人獨自坐在窗前流淚,她快步走上前去,道:“夫人,當心著涼。”阮臨湘卻抱住她哭道:“木蓮,我想家了。”木蓮嘆氣道:“咱們出來這麼長時間,國公爺肯定急瘋了,咱們早些回去也好。”
阮臨湘道:“回去後怎麼說呢?那個韓宜安可定會變本加厲的使手段。”木蓮道:“她會使手段,咱們就不會使嗎?”阮臨湘低頭:“不喜歡,如果早知道要獲得這麼累,我就不嫁了。”
木蓮嘆氣,她家姑娘還是沒長大,跟在家裡時一個樣,什麼事都要光明正大的,孰知這世上的事本就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還是讓蘭草姐姐來勸吧。
京城安國公府,管家受到了一封加急的信,是從杭州送來的,他開啟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