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陵一聽見提起表叔。神色就緩和了幾分,道:“有什麼生不生分的,就算是親兄弟。也有分家,各自立門戶的一天,你如今做生意不容易,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許蘭亭道:“表哥說的我都知道,只是我看得出來,表哥的氣還沒消,蘭溪如今已經出嫁了。表哥還是不肯原諒,表哥要是不說明白。我就不起來。”許蘭陵掃了他一眼:“你威脅我?”
阮臨湘拉著蘇氏到裡面說話,蘇氏笑道:“侄女成婚,我這個做嬸子的竟然不知道,當真是該打,今兒個特地備了禮來,還請大嫂笑納。”
阮臨湘沒有許蘭陵那麼不講情面,見蘇氏先說了軟話,她便接道:“也是我疏忽了,前兩天忙的腳不沾地,竟忘了給你們送帖子。”
蘇氏一笑,心中明白,疏忽什麼的都是藉口,擺明了不想和自家來往,但無論是什麼介面,既然阮臨湘給了臺階,蘇氏自然順著下來,道:“前陣子家裡也是忙,去了登州一趟,來回的折騰,好容易才消停下來。”
阮臨湘吃了一驚,本來以為出去有事是個藉口,沒想到是真的有事,蘇氏見阮臨湘的臉色,笑笑道:“嫂子也別驚訝,還是為了蘭溪的事情。”阮臨湘一想還真是,許蘭溪不就是嫁到登州那邊去了嗎。
蘇氏道:“那家人原是極好的,蘭溪嫁過去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過兩年生了兒子,腳跟站穩了,就不用人操心了,如今倒好,前一陣子登州盛家來人,說姑爺要休了蘭溪,我和蘭亭吃了一驚,趕到那一問才知道,蘭溪嫁過去後,整日的山珍海味,綾羅綢緞,金奴銀婢的伺候著,半點不肯委屈,姑爺雖是個縣丞,可到底家底薄些,哪能經得起這麼揮霍,剛開始還有蘭溪自己的嫁妝,後來嫁妝也漸漸的沒了,就變著法子要錢,藉著姑爺的名頭,向那些商戶強取豪奪,真真是丟盡了臉面。”
“後來姑爺知道了這件事,把蘭溪好一頓訓斥,看在咱們許家的面子上到底沒怎麼樣,就在前陣子,姑爺新納了一個妾,好容易有了身孕,蘭溪竟然叫人活活打死了母子倆,一屍兩命,姑爺實在是惱了,就來信說要休了蘭溪,我和蘭亭過去說姑爺也不肯回心轉意,只說她嫁進門來,一是驕奢,二是妒忌,三是無所出,實在叫人無法忍受,拼著得罪許家,也要休了她,唉……鬧到這個地步,實在是……”
蘇氏不說,阮臨湘心裡也明白,許蘭溪的脾氣,狂妄自大,愛貪小便宜,善於妒忌,做出這些事來是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竟這麼嚴重,鬧出人命來。
蘇氏嘆道:“姑爺如今老大不小了,沒個子嗣,如今好容易有一個,卻又……盛家老太太要把蘭溪高上公堂,說她草菅人命,被蘭亭好歹勸住了,如今正僵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阮臨湘想了想,想必許蘭亭和蘇氏此次來,名為賀喜,實為求助吧。阮臨湘道:“那蘭溪是個什麼態度?若她真心悔過,想來盛家人也會退一步。”
蘇氏說到這,口氣中半是不屑半是惱怒:“這位姑奶奶,若是真的能悔過,就不會做出之前的種種事來,說句話不怕嫂子惱,她還以為她是安國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呢,一口一個姑爺不尊敬她,姑爺對她不好,阿彌陀佛,一家子夫妻過日子,誰要尊敬誰呢?她天天端著架子,姑爺就是有心親近也要被拒之門外,蘭亭被她氣得不行,又不能不管,這兩天眼見得就瘦了兩圈。”
阮臨湘道:“要是這樣的話就難了。”蘇氏道:“可不是,如今若是能叫她留在盛家,盛家人也不會給她好臉色,日子過得更艱難,若是真的被休了,只怕名聲敗壞了,以後就完了,如今蘭亭想著好歹和離,看以後還能不能給找戶人家。”
阮臨湘暗想,許蘭溪這樣的人,給誰家都不肯要,如今來說這話,想來是盛家不肯和離,只肯休妻,於是只好上門求助,希望許蘭陵能出面辦妥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