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道:“我才不吃飯呢,外頭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多著呢,我要多多的習慣一下。”阮臨湘哭笑不得:“別說的我答應你去了一樣,屈先生怎麼瘋我不管,你是我兒子,我得叫你吃好睡好我才放心。”
阿山不說話,阮臨湘叫人端了剛熬好的紅棗蓮子粥端過來,笑道:“快起來,這粥可是剛熬好的。”紅棗的香甜和蓮子的清香源源不斷的往阿山鼻子裡鑽,阿山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的看著那碗粥,最後還是很有骨氣的轉過頭去:“不吃。”
阮臨湘見他固執,擱下碗嘆道:“罷了罷了,叫你去行了吧,真要餓出個好歹來,你就別想出門了,快起來吃飯。”阿山回頭:“您真的答應了?”
阮臨湘好笑道:“難道還是誆你的?快起來吃飯。回頭好好商量商量出門要帶些什麼。”阿山大喜,骨碌爬起來,也不顧是在床上,端起那碗粥,一邊吹著涼氣,一邊狼吞虎嚥的吃了。
阮臨湘心疼的給他捋背:“小心著。別噎著了。”阿山喝完粥。嘴一抹,笑道:“不瞞您說,您要再不答應,我可真扛不住了。”阮臨湘恨恨的:“你呀。就會窩裡橫。”
既然已經決定了阿山跟著屈先生出遊的事情,阮臨湘便開始著手準備,這樣一準備。便覺得什麼都會用到,什麼都要帶,零零總總竟列了好幾張單子。阿山看著單子笑道:“你再置辦幾畝地,就能當一副嫁妝了,我是去遊學,又不是嫁人。”
阮臨湘嗔道:“你懂什麼,窮家富路的,在外面你就知道家裡的好了,這衣服總要帶夠吧。你平日吃的丸藥,還有幾種常用的藥膏要帶著吧。還要多準備幾雙鞋,快到了冬天,這手爐用得到吧,那些大氅,皮裘也要穿,你睡覺時愛點的香料要帶著,別在外面睡不著,還有這被褥,外面的不知道有多髒呢,你自己帶著一套。”
越說單子越長,阿山只得用求助的眼光看著許蘭陵,許蘭陵笑道:“手爐就別帶了,在家也就罷了,在外頭一個大男人帶手爐也不像樣子,那些冬天的衣服撿些結實的,厚的帶去就行了,那些個披風也用不到,也別帶了。”
阿山聽了許蘭陵的話,頓時點頭如搗蒜,,阮臨湘幾經思量,好歹減去了幾樣,饒是這樣,也是十分可觀的,屈先生早就收拾了行囊,不過是一個包袱,一個書箱而已,看的阿山很是嫉妒。
再過幾天便立了秋,秋高氣爽,正是出遊的好日子,阿山行囊打點妥當,雖然許蘭陵說情,簡之又簡,可阿阿山的包袱還是足足有三四個,阮臨湘又偷偷塞了好些私房錢給他,怕他萬一沒了錢,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事情多著呢,她可不願意她兒子拮据受辱。
屈先生縱然再怎麼狂妄無稽,也知道自己的徒弟並不是能吃苦受累的寒門子弟,而是安國公的么子,真正的貴族子弟,因而也對許蘭陵保證了,只去遊學,不會牽扯到危險的事情當中。
只是世事難料,如今再怎麼保證,再怎麼擔憂也抵擋不了命運的腳步,等到許山這個人物使得上至官員富戶,下至走卒販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時候,屈先生的保證早就微不足道,許蘭陵也無力挽狂瀾了。
阿山在許蘭陵的殷殷期盼中,在阮臨湘的淚眼朦朧中,以及在阿意的羨慕嫉妒中,興高采烈地開始了為期一年的遊學。阿山一走,阮臨湘著實失落了一陣子,比阿意出嫁那會還難過,阿意雖說出嫁,可好歹還在京裡,看得見,摸得著,一有什麼事派個人來說一聲就成了,而阿山卻遠在千里之外,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阮臨湘每每想起阿山在外面是渴了,餓了,還是凍著了,就擔心的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失神,一會來一句,這麼晚了,阿山該歇下了吧。許蘭陵雖然也擔心,可心思畢竟不如阮臨湘細膩,依他想,阿山在外頭多吃點苦頭也好,這樣才能長教訓,才能長見識。
轉眼到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