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你說得輕巧,如今我也是騎虎難下,老三雖非長子,可佔著嫡出的名頭,老大雖不是嫡出,可又是長子,自古以來的規矩,立嫡還是立長,根本就是說不清的。”
許蘭陵道:“大皇子無非就是生母地位,沒有母族罷了,當初樂妃慘死,您就沒想過給她追封嗎?”皇上一提起樂善槿就嘆氣,他是真心喜歡這個溫柔和善,聰明伶俐的女子,只是礙於樂家,冷落了她,臨了也沒得到個好下場。皇上默然許久,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考慮的。”
許蘭陵道:“這回來還有一件事,就是請辭的事,我已經下了決定,這事還是早早的辦了,事情我都交接的差不多了,是時候了。”
皇上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可不捨不言而喻,皇上道:“我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的事情,一起唸書,一起學武,那時候父皇對你很好,對我卻很嚴格,我還耿耿於懷,如今一轉眼,咱們都老了。”
許蘭陵微笑:“名利權勢我是從不放在眼裡的,此生有了湘兒,布衣江湖。餘願足矣。”皇上笑道:“你說這話倒是輕鬆,對我來說卻是奢望,罷了罷了,就答應你吧,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只怕你請辭的摺子遞上來。又是一番震動。也好,把水攪混了才好摸魚不是。”
許蘭陵謝了恩,又去看望了大皇子,大皇子如今雖然昏迷未醒。卻脫離了危險,阿思守在一邊,看起來著實嚇到了。見了許蘭陵,張了張嘴,卻不知叫什麼。許蘭陵摸摸她的頭,道:“近來可好?”
阿思眼睛含淚,點點頭,道:“一切都很好,聽說您去了西山,我特別擔心,一直想去看看。可是皇兄出了事,我也抽不開身。”
許蘭陵柔聲道:“家裡一切都好。你就不要掛念了,自己保重要緊,我也不能經常進宮,阿意倒是時不時的來一回,你有事就告訴她,不要外道 。”
阿思使勁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準備了好些藥材補品,都是父皇賞的,我也用不到,您帶回去吧,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許蘭陵笑道:“家裡什麼都不缺,你自己留著就是,不知什麼時候就用到了,宮裡不比外頭,你萬事小心,這回是你命大,躲過去一劫,再來一回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又掏出一個香包道:“這是在寺裡求的平安符,你們幾個都有,這是你的。”阿思接過來,配在身上,看著許蘭陵,想說什麼,又怕被人聽到,張了張嘴,又合上了,許蘭陵怎麼會不明白的她的心思,抬手將她抱起來,親親她的額頭:“你是爹的好女兒,一定要爭氣。”
然後又將她放下,阿思已然淚如雨下,點點頭,道:“您也要保重才是。”許蘭陵怕說得太多傳到旁人耳裡,又說了幾句話就罷了。阿思目送許蘭陵離開,才低聲叫了聲“爹,娘,我好想你們。”
大皇子的事情在場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家都不知道這回的目標其實是阿思,大皇子只是被連累的,都以為大皇子受到了毒害,大家頓時把目光轉向了皇后,皇后和大皇子因為立儲的事請一直面和心不合,大皇子出了事,最大的獲益者自然是皇后,都認為這件事的主謀是皇后,其實也不算冤枉了她,皇后確實要害人,不過是宮中的妃嬪罷了,想誘惑她去害阿思,然後被皇上處置,算是去掉一個爭寵的物件,也間接為自己報了仇,沒想到中毒的卻成了大皇子,這下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毒確實是她給的,如今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算冤枉。
在朝臣眼中,皇上自從大皇子中毒就沒有理過皇后,可見當真是皇后所為,這下子,大皇子一黨算是抓住了機會,彈劾皇后迫害皇嗣的有之,彈劾蔣家外戚做大的有之,甚至還有人彈劾蔣家旁支仗勢欺人的,這些就都是落井下石的了。
蔣家一如當年的蘭家,陷入了困境,但是蔣大人的人緣遠比蘭大人好,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