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我是坐地主人。待你禮多一份,理所當然。”這方注意到查理兩臂光溜溜的,原本濃密的絨毛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心裡好奇,又不便問,就嘆,“一方水土一方人,真是很有道理!”
查理不知此話何意,藍幽幽的眼珠瞅了陳子昂,一副萬望詳解的神情。陳子昂指指他的手臂,笑道:“你看,你才來越城幾天,手臂就變得和我一樣清爽了。”
查理這方明白陳子昂是好奇自己為何退了臂毛。他自是不能說,咬牙退了這臂毛,全是為了哪天能如願對季玉季瑩及另外三隻小鳥行擁抱禮,以了卻連rì來壅塞心間的無盡遺憾。便狡黠一笑,道:“我愛中國,我喜歡中國,我想學做中國人!”
陳子昂聞言心裡一陣感動,道:“愛也罷,喜也罷,有一份心足矣,和退不退臂毛毫無干係。”
“我想從形似做起。”
“那你這藍眼珠怎麼辦,那你這翹鼻子怎麼辦?”
查理笑而無語。
陳子昂想查理此番不宣而來,定不是為了向自己表達他對中國感天動地的深摯情感的,便巧言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需要自己幫忙。
查理先是顯得有些侷促不安,隨即定神輕輕一笑,道:“密斯陳,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陳子昂此前何曾想過今生尚能幸得一個地道老外跟自己一人講故事!連道好好好,又見查理面前的茶杯空了,忙續了水。
查理便絮絮叨叨說了起來:當年巴黎成立公社的時候,有一個法國的傳教士九死一生、不遠萬里來到一個東方古國,想透過自己的微薄之力將上帝的福音傳達給所見的每一個人。不想這個東方古國的臣民大多信他們的玉帝,還常問他上帝和玉帝會不會是同父異母的雙胞胎。傳教士對古國臣民的愚昧感到很悲哀,說,上帝和玉帝其實是同一個人,我們都是上帝之子。古國臣民根本不信,說,既然如此,那幹嘛我們黑頭髮黃面板黑眼睛細皮嫩肉,你卻紅頭髮白面板綠眼睛毛孔還這麼粗。傳教士無以應,靈機一動,說,這還不是因為我從海里一上岸,見你們國家亂成一鍋粥,才急成這樣!。。。。。。
傳教士在東方古國的大地上jīng疲力竭奔走呼號了三十來年,發現自己整rì唸叨的上帝非但沒有給這個文明古國帶來福音,反而是將rì本鬼子引來了,不由倍感氣餒。於是最後他在古國江南的一座省城歇下腳來,幸虧他是紅頭髮高鼻子藍眼睛,結果被當時某要人逃跑前聘為守房人,這才倖免露宿街頭。傳教士在這省城潛心誦經一呆八年,直到見鐮刀斧頭砍斷省城所有的膏藥旗這才開心地笑了踏上古國頭一回。隨後又呆了兩年,眼瞅著古國每一寸土地都將迎來鐮刀斧頭,可房子主人仍不見影,最後只好舍了待收的守房費,“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地逃回了自己的祖國。。。。。。
查理講到這裡住嘴瞅了陳子昂笑。陳子昂早聽得明鏡似的,問道:“這傳教士是你什麼人?”查理笑道:“你猜。”陳子昂估摸了查理的年紀,道:“你祖父?”查理欣喜萬狀,道:“我今天終於信了!”陳子昂莫名其妙,問:“信了什麼?”查理定定道:“中國人,真的很聰明!”陳子昂差點暈翻,彈額幾許,笑道:“聽你這麼說,你好像一切都打探清楚了。”
查理得意一笑:“那當然!”說著從襯衫口袋裡摸出一張枯黃的照片來。陳子昂接過一看,上面可不就是自己的懷古樓,還有懷古樓旁邊那座教堂!便道:“那你今天來。。。。。。?”查理忐忑搓手,“如果密斯陳不嫌我冒昧,我想進祖父住過的城堡看一看,也好了了他老人家臨走前的心願。”
陳子昂一聽,責怪查理道,“那你早該找我,幹嘛今天才來?”查理面sè悲慼,“我祖父上週剛走,這照片我也是昨天才拿到。”“那裡剛才講的故事?”“我父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