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是大哥,就足以說明:他已意識到季玉不愛自己,並打算徹底放手,所以季玉以後愛誰或不愛誰,都無損你們的哥們情誼。”
陳子昂此刻正巴望孟皓然能寬慰寬慰自己,一聽此語,頓時如飲甘飴。孟皓然瞧在眼裡,信心頃刻爆棚,隨即便又唧唧歪歪分析一大通,最後道,“我現在甚至感到杜若甫是有意將季玉推到你面前,或許,他正巴不得你和季玉成為一對呢!”
還有這等事!陳子昂雖覺孟皓然如痴人說夢,卻也想一探因由,便問他何出此言。
孟皓然道:“你想,以杜若甫和你的哥們關係,他完全可以在季玉大學一畢業就將她派進你公司,幹嘛要等她在外面撞得鼻青臉腫後才想到這麼做?唯一的解釋是,他當是還對季玉心存幻想,所以下意識中視你為潛在競爭對手,因而不願季玉認識你或你認識季玉,更不希望你和季玉有過多接觸。後來,他想通了,也死心了,牙一咬,便把季玉推到你面前。”
“你怎麼知道杜若甫當時視我為潛在競爭對手?”
“家資鉅萬、風華正茂、孑然一身、貌比潘安,誰有漂亮女友都得防你三分。”
“所以你和陳邊邊好,一直瞞著我。”聽罷孟皓然如此溢美之辭,陳子昂不覺有些飄飄然。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孟皓然一臉嘻笑。
“你以為呢?”陳子昂斜睨孟皓然。
“真話!”
“那還不如實招來!”陳子昂故作沉臉暴喝。
孟皓然擠擠眼,嘿嘿道:“危機感嘛,總是有一點的。”
“你當我發情的公羊啊!”陳子昂不屑一笑,又說回正題,問孟皓然道,“那你說,杜若甫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那個上某人?”
“蘭心慧質、美若天仙、空前絕後、舉世無雙,見之者若不生情,當泥塑木胎耳!”
陳子昂幽幽嘆道:“但願杜若甫心裡,真如你所想。”
孟皓然定定道:“保不定他心裡就這麼想。”
“動機呢,理由呢?”陳子昂斜眼孟皓然。
“這還不簡單嗎——”孟皓然吱吱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唄!”
陳子昂抬腳朝孟皓然踹去。。。。。。
電話這端的陳子昂和孟皓然正呱唧得起勁,電話那端的杜若甫剛送走姚秘書便被顧主編喚進了總編室。
顧主編名喚顧祝同,大半輩子活得有些yīn差陽錯:考大學時報考的是生物系,卻被醫學院錄了去;在醫學院想學男科,卻又被調到婦科;分配時本應進醫院,卻又被分到化工廠;在化工廠時,本想老老實實當一個技術員,卻又被廠領導拎到團委工作;在廠團委學毛選時因特不會寫官樣文章,就請人代寫了一份學習心得,誰知一不小心在市學毛選積極分子評比中得了第一名,然後又被調到市委,做起了他最蹵眉毛的事情——給領導寫報告。且一寫就是二十多年。
顧祝同五十來歲空降到《都市晚報》做了主編,總算是過了一把領導癮。其行事風格一如他當年給領導寫的報告——四平八穩、滴水不漏。或許,這也正是領導派他來當《都市晚報》主編的原因——zhèng ;fǔ喉舌嘛,就該如此嚴謹的人把關。
顧祝同自從做了主編後,就封筆了。為示莊重,當時還在報社搞了一個較為隆重的封筆儀式。儀式時,顧主編想來個金盆洗手,卻沒有金盆。辦公室主任便從報社門口專賣錦旗、獎盃的商店臨時借來一個大號的金燦燦獎盃,盛了水後端上案牘。顧主編極是認真、極是莊重地洗了一把手,算是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