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再三凝望病床上的朱萍,心中不捨,但仍是得顧工作,便道:「我明天再來探望媽。」
「行行,你跟鄰居回去吧,回頭記得請人吃頓飯。大晚上的陪你過來,麻煩人家了。」林建宏為人和善,教出來的林鳶也一脈相承,他不忘叮囑女兒記得答謝時雨青。
林鳶又怎會不懂這個道理,毫不猶豫地點頭,「這個自然。」
不提今晚時雨青送她過來這一茬,平時欠下的債也夠多了。
這位老同學,有點兒像是專門給她做慈善了。
零點的夜空漆黑如墨,林鳶和時雨青出了醫院,不由仰望天色,稀疏的碎星分佈在月亮周圍,顯得寧靜而安逸。
林鳶心頭情緒低落,低聲念道:「今晚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朱萍的身體並無嚴重的大礙,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點。
不等時雨青出聲,林鳶又說:「po文海棠廢文吃肉文都在q群寺二貳兒吳九乙似柒讓你見笑了,我身為醫生,碰到家人出事卻一點兒也不夠穩重。」
男人插著兜,黑眸盯著她,「你對自己是不是太嚴格了?」
林鳶微愣。
時雨青:「我沒覺得你哪裡不好。」
不得不說,他安慰人是有一手的。
林鳶心裡好受了不少,說:「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無能為力。」
家人發生這種事,她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林同學,你對自己要求真的很高。」時雨青語調緩緩,卻很溫柔,「有時候還挺想做你的家人的。」
「……」林鳶知道他在開玩笑,心頭微動,「我怎麼感覺,你想結婚的心,比我還急啊。」不過,她的急則是家裡人的急。
時雨青繼續道:「物件是你的話,我當然得急。」
林鳶聞言一怔。
這一句,他好像沒有開玩笑。
話頭裡十足的認真。
林鳶往別處看了一眼,目光有些閃躲。
啊。
條件這麼好的老同學,要真青睞於她,她會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給他下了蠱。
林鳶只好給他下臺階,用開玩笑的語氣緩解氣氛道:「還好我爸不在這兒,要是聽見了你的話,估計直接打包把我送走。」
說笑的話,本該一句就完,時雨青卻繼續接她的話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打算答應我了?」
林鳶頓時驚住,許久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開玩笑,肯定是開玩笑吧。
林鳶抬頭看他,氣息有些不足:「時雨青,其實我們未必……合適。」
時雨青說:「哪裡不合適?」
林鳶想了幾秒,「說不上來,反正不合適。」
時雨青:「……」
「你這姑娘,連個像樣點的理由都編不出來。」時雨青調笑道,「怎麼好意思拒絕我的。」
林鳶默然,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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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幾天林鳶都是兩頭跑,從醫院跑到另一個醫院,忙得腳不沾地。
朱萍醒了,為手術做準備,見到林鳶又忍不住嘮叨,虛弱地說她道,一碰著事就沒個穩重樣,這樣就該找一個穩重的男人來幫她一起處理事兒。
林鳶既無奈又習以為常,便沒有反駁,她一向以病人為重,何況是自家老媽。
真正改變她念頭的,是在手術結束後的那晚。
林鳶幫朱萍打了熱水回來,走到病房門前,正要推開,聽見爸媽在裡頭交談。
朱萍:「唉,你說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林建宏也嘆氣:「你別逼太緊了。」
朱萍:「能怎麼辦呢,說句不好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