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事,不過這件事情和陳書記您說的事情沒有絲毫的關係。”說話之間,王子君將一份手寫的材料遞給了陳路遙道:“這裡有一份不錯的材料,是別人送給我的,現在請陳書記鑑賞鑑賞。”陳路遙雖然有些得意忘形,但是他的腦子卻是依舊保持著清醒,在王子君遞過來材料的瞬間,他的心中陡然就生出了一絲不好的感覺。燈光雖然有點暗淡,但是卻並不妨礙陳路遙看材料之上的東西。透過那暗淡的燈光,陳路遙發現那份材料並沒有什麼題目,而第一個映入他眼簾之中的卻是趙小翠三個字。這三個字,陳路遙太熟悉了,因為他和這個名字的主人一起睡了二十多年,怎麼會不熟悉呢?就見上面寫著趙小翠本來是某某村農民,在某一年卻搖身一變,成了公辦教師,在陳書記職位高升之後,此人接著連續幾個轉身,又成為了縣裡勞動局副局長的人選。而緊隨著趙小翠的,就會一個叫做陳德隆的人,這個人雖然在紅玉市一個銀行之中上班,但是在蘆北縣郵電局,依舊有他的名字,有他的編制,有他的工資,可是這個人按照資料上的記載,那根本就是沒有在郵電局上過一天班,卻白白的拿了六年的工資。最為可笑的還有一個叫做陳曉芳的女子,現在雖然還在上高中,但卻已經有了兩年的工齡,在勞動局拿了兩年的工資。“趙春山,上山鄉幹部,本是上山鄉某某村的農民,在某某年進入鄉政府,是陳路遙書記的大舅子……”陳路遙的手,在不斷地顫抖,材料上記載的東西,他心中清清楚楚,而且和他記憶之中那是沒有絲毫的差距,看著這大大小小多達二十幾人的材料,陳路遙的心一陣的冰冷。他知道,自己這次可以說是難受至極。“王縣長,我……”陳路遙的手掌不斷地顫抖,此時的他,已經叫不出王老弟了,那油光鋥亮的腦門兒,已經沁出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了。王子君笑了笑,沒有說話,此時的他,已經不用說話了,因為說不說,陳路遙都明白他的意思。“陳書記,我敬你一杯,我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得饒人處且饒人,互相補臺,好戲連臺,互相拆臺,共同垮臺。我相信,同甘苦共患難之後,我們會合作得更好的。”王子君說話之間,就將酒杯端起來,笑吟吟的朝著陳路遙道。陳路遙伸手要拿自己的酒杯,在拿起酒杯的瞬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趕緊雙手端起杯子,輕輕地和王子君碰了一下,剛才春風得意的臉上,此時充滿了小心翼翼。“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陳書記了,我覺得以後我們依舊會有機會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的。”王子君放下酒杯,就朝著小院外揚長而去。陳路遙一直滿臉笑容的看著王子君離開,這才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看著那厚厚一沓證據充分的調查材料,陳路遙只覺渾身上下瓦涼瓦涼的,登時就湧起一種搬起磚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孃的怎麼可以用這種手段攻擊人呢……”陳路遙一邊喝酒,一邊沉聲的罵道。陳路遙關於肖子東外甥女取代傷殘工人子弟上班的調查,幾乎牽動著整個蘆北縣人民群眾的心。此時,不論是大院之中的人還是下面鄉鎮的領導,都已經將目光投向了這個調查,更開始密切關注這個調查結果。兩天過去了,雖然蘆北縣裡看上去平靜無比,但是不少人卻都能夠感覺到在這平靜之下不斷湧動的暗潮,三三兩兩的人群,更是在無人的角落裡悄聲的嘀咕著什麼。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各樣的議論,慢慢的平息了下去。所有的眼睛,都已經投向了那已經開始打掃的小會議室。市長李逸風給的時間差不多快要到了,今天,負責肖子東這件事件的陳路遙書記,就要把這次調查結果向常委會通報了。而陳書記到底調查出來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這些縣委大院之中的老油子就算是不用腦袋想,也能夠知道。又是一次龍爭虎鬥即將上演,但是這一次,王縣長還能夠保得住他的得力干將麼?這個問題幾乎充斥在大院之中每一個人的心裡。這個事情雖然看上去離他們很遠,但是實際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