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那些記者笑了笑道:“各位記者同志,謝謝你們對這次事件的關注,但是你們不應該將採訪的目標對準我,我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你們應該採訪一下那些寧肯耗盡氣力也不肯下山的救援人員,更應該採訪一下這些義務來幫忙的志願者,還應該採訪一下像老鄭這般主動來請戰的人,愛心無價,大愛無疆啊。”
“老鄭是小河村的支部書記,也是這一片最有名的採山人。他自從腿被摔斷之後,就沒有再上過山。聽說有驢友被困在山上之後,他主動來找我和顏士則書記,要求進山尋找那些被困的驢友。對於他這種精神。我覺得我們應該重點採訪一下。”
鄭連方正因為王子君的臉色不好看正思索著怎麼向王書記進一步請戰,卻沒想到這些記者一來。王子君竟然將他推向了前臺。最多也就是看看電視的他,何曾面對過這種場面,他看著那些朝著他湧來的記者,一時間就有點手忙腳亂。
“哎呀,這個……我,顏書記……”從來沒有這方面經驗的鄭連方,一下子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離自己最近的縣委書記顏士則。而此時在他旁邊,他最熟悉的也是顏士則。
畢竟他纏了顏士則有幾個小時了。
顏士則自然不會救他,已經有些明白王書記心思的顏士則,此時求的就是順水推舟,在鄭連方將目光朝著自己看來的時候,顏士則就沉聲的道:“連方同志,你就將自己的想法和記者同志們說說麼,你都敢找王書記請求進山,難道連給記者同志們說出你心裡想什麼的膽量都沒有了麼?”
作為一個大山的漢子,鄭連方除了樸實,還有血性,他聽著顏書記的話,頓時胸中的熱血就開始上湧。
“我沒有想什麼,我就是覺得救人要緊,看著人家家屬難過的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雖然我的腿有點殘疾,但是我的腦子還管用,這座山的大部分地方,都在我的心裡記著呢!”鄭連方樸實的話語,在營救營地中重重的響起。
“老鄭,我聽說你的心臟不好,難道你就不怕進山之後,自己的心臟受不了麼?”一個三十多歲的的男記者,沉聲的朝著鄭連方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人家十三條人命在山裡呢,如果在顧這顧那,哪裡還顧得過來!”對於這個問題,鄭連方摔了摔腦袋,大聲的回答道。
“是什麼讓你非要進山救人?”一個女記者緊接著提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出來,我就是覺得不能讓那些著急的家屬再著急下去。人家來到我們這裡,雖說沒聽我們的話進了山,但是我們山裡人,還有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人家救出來。我是俺們村最好的採山人,更不能在家裡杵著。更何況,俺還是一名黨員!”
說到最後一句話,鄭連方顯得很是驕傲,他的聲音質樸,更是沒有半點做作的意味。
王子君點著煙,輕輕地抽了一口。雖然已經經歷了兩世,但是他的心依舊柔軟了下來。
“王書記。”姜隆剛來到王子君的身邊,輕聲的道:“剛才已經給呂部長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帶人過來。”
王子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就在他沉吟的時候,就聽鄭連方接著道:“各位記者同志,你們也別光問俺,俺也求你們一件事情,請你們給王書記說說情,讓我跟著進山吧,俺的身體撐得住!”
本來正為鄭連方的話語而感慨的王書記,沒有想到這位小河村的支部書記,居然在這個時候給他將了一軍。
那些對鄭連方進行採訪的記者,一個個也都朝著王子君看了過來。看著記者們的目光,王子君越加遲疑了。
“老鄭,這件事情市裡有統一考慮,你的身體……”顏士則看到鄭連方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王書記出難題,當下趕忙挺身而出,為領導擋麻煩,那可是一件光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