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挽深呼一口氣道:「我原本就是要許給殿下為妃的人,殿下何必急於一時呢。」趙承旭撫摸著她光滑的面龐,「這話就錯了。若是蘇小姐一時糊塗,與四哥或者是旁人做出什麼齷齪事來,那本王不就追悔莫及了麼。還不如早早擁你入懷。」
說著,趙承旭距離蘇清挽越來越近。蘇清挽只覺得趙承旭的每一次呼吸都讓自己無比噁心,她強自鎮定道:「我倒沒有看出來,殿下如此急色。」趙承旭不願再浪費時間,閉上雙眼便要去吻。
這時,只聽「啪」的一聲,大帳的小窗應聲而開,幾隻銀針如光線一般直射進帳內。針頭恰到好處的刺入趙承旭的體內,趙承旭只覺眼前一黑,撲通倒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蘇清挽抬頭望去,只見窗外一位黑衣男子正豎著手指,示意自己不要說話。
儘管他戴著面具,但蘇清挽還是從他的身形依稀看出,他是那日自己為奴役贖身時遇到的黑衣俠士。她顧不得關心趙承旭的死活,出言問道:「你究竟是誰?這幾日是不是一直在跟著我?」
沒等黑衣人說話,蘇清挽就焦急說道:「算了,你是誰又能如何。你快跑吧,你殺了太子,陛下不會放過你的。」黑衣人帶著嫌棄道:「他又沒死,你慌什麼。」蘇清挽一愣,「沒死?那這銀針?」黑衣人從嘴裡蹦出兩個字道:「迷藥。」
蘇清挽心想他總算不是太傻,才放心問道:「你為什麼跟著我,你到底想找誰?」黑衣人警惕道,「你怎麼知道我找人?」蘇清挽擔心趙承旭醒過來,加快了語速道:「閣下功夫這樣好,怎麼會同那日的一群奴役混在一起,可見另有目的。」
黑衣人挑眉道:「這也不能判斷我在找人。」蘇清挽繼續說道:「可那日我分發眾人的賣身契,你卻搶著幫忙。每喊一個名字,你都會抬眸看一下,我猜你是在找人。」
黑衣人沒想到蘇清挽這樣聰明,冷冷道:「沒錯,我在找我妹妹。」蘇清挽笑道:「那今日呢?」黑衣人面無表情說道:「今日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
蘇清挽問道:「那這幾日你又是為什麼要跟著我?難道是想讓我幫忙找你妹妹?」黑衣人嗤笑道,「我陸漓從不欠人情。這幾日跟著你,不過是想報那日你的搭救之恩。雖然,你的搭救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話畢,黑衣人輕輕一躍,便從窗戶中跳了進來。接著,他扯著趙承旭的衣領隨手一拋,便把他扔到了窗外。「這個人,我把他扔到別處去。這回,就是你欠我一個人情了。」說著,他雙足一點,便又從窗戶躍了出去。
等到蘇清挽去關窗的時候,外面已是寂靜一片。她緩緩的栓死了窗戶,長舒了一口氣。儘管自己是重生,可很多事也因為自己的重生而偏離了當初的軌跡。比如自己與趙承旭的相遇,比如自己與趙承熙的相遇。
蘇清挽坐到榻上,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深深的埋在懷裡。方才與趙承旭的接觸,讓她不自覺的想到婚事,想到入宮,想起冷宮之中的那些歲月。不論她外表如何瀟灑隨意,可是她的心底依然有一絲孤寂和畏懼。
「小姐,你怎麼了?」不知什麼時候,聽荷拎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蘇清挽抬眸,緊緊摟住聽荷道:「聽荷,我快被嚇死了。」聽荷撫著她的後背,輕輕說道:「沒事沒事,奴婢回來了。小姐你瞧,四王還給你帶了禮物。」
蘇清挽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痕,說道:「什麼?」聽荷小心翼翼的開啟蓋子,只見盒中是一隻小小的松鼠正在酣睡。蘇清挽瞧著毛茸茸的一團,心中莫名就安穩下來,「真好。」聽荷說道:「四王說,小姐今日狩獵玩的不痛快,這隻小松鼠送給小姐賞玩。」
蘇清挽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撥弄著松鼠,小松鼠只打了個滾,很快便又睡熟。聽荷瞧著蘇清挽心情好了一些,試探道:「小姐,我和你說件事,你可別生氣。」